也不等谢修昀回复些什么,沈凝雪就自顾自地跑开了。这大概是她平生做的最勇敢的一件事吧,主动向一个男子说明自己的心意。
青儿则一直站在丞相府的门口等待着,又焦又急。如今,看见沈凝雪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慌忙迎了上去。
“小郡主,怎么样呀?你和二郎说清楚了吗?”
沈凝雪只顾着点头,大概是很激动,她的眸角又不知不觉地滑落几滴冰凉的泪水。青儿看见沈凝雪如此状态,一时也不知道是该悲还是该喜。
青儿不再说话,一路搀着沈凝雪上了马车,马车又顺着街巷离开了。
恍惚间,谢修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说这沈凝雪做事太过麻利,她执意要嫁给他,谢修昀也感知到了她的固执。可他还什么都没有说,沈凝雪就离开了。
“那沈小郡主是疯了吧,那又这么主动的。二郎都不喜欢这门婚事了,她还屡屡来府上。”
“这还用问,小郡主是喜欢上二郎了呗。”
“喜欢上二郎了?要我看,喜欢我们二郎的女子还不少呢。”
……
那些下人也不知怎的,就对此事议论纷纷。他们倒是关心谢修昀的,所以,谢修昀一有了什么事情,他们便可以谈论很久。
对于这个女子,谢修昀竟也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若说在此之前,他对沈凝雪并没有什么感情。而如今,却多了几分微妙的感觉。
而谢修昀也越想越乱,索性就不再去思虑这件事情。他这些时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倒不至于在此事上花费这么多的心思。
午时,谢至存在厨屋中为谢至存下厨。他心不在焉地煮着那一锅米粥,心中却一直在思虑着二郎的事情。二郎说这丞相府中有内奸,可这个人会是谁呢?
为何他离开了这样久,这个人都迟迟并不献身?还是说本就是二郎判断失误了?应该不会吧。或许,他应该再多几分耐心。这么想着,锅里的米粥都冒了烟,鲍冲都没有发觉。
“哎呀,你在做什么?怎么把给大郎的粥都烧糊了。”不多时,耳边传来了斥责之声。
小竹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进厨屋的,一进来就看见了那锅被烧糊的米粥,心头不免还多了几分抱怨。
“你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呀,大郎他还在等着喝粥呢。”这小竹子说着还不由得翻了几个白眼。
鲍冲还从来都没有犯过这么简单的错误,如今心中有事,自然是遮掩不住的。
“哦,不好意思啊。我再重烧就好了,我下回一定会小心一点的。”鲍冲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向小竹子解释,或许,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些笨手笨脚了。
可他原本就没有心思去伺候那谢至,即便是在大郎手下当差,自然也会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好了好了,你就再重新烧吧。真是的,以后干活可要小心一点。那谢二郎不喜欢你,是主子愿意留下你,你做事还是要替主子着想才是。”
“是,是。”对于小竹子这样的言语,鲍冲只好应允。
若是在平日里,他才不会搭理这小竹子。如今却要装作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还真是为难他了。不过,鲍冲倒愿意咽下这口气。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二郎着想。为了二郎能查出这隐藏在丞相府的内奸,一些时日的委屈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只是希望二郎能够如愿以偿,如果,真能将这个人抓出来,查到杀害柳氏的凶手,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莫家班这些时日依旧在京都大戏楼中唱戏,没有了谢修昀的探访,他总觉得缺了些什么。虽说心中念着这谢家二郎,倒也不能去探望他,自然焦急。
“师父,要不,我去丞相府看看二郎?他这么长时间都出现,我担心他会不会出事了?”正是用膳之时,阿喜实在憋不住了,只能询问莫承泽。
“不可。”莫承泽想都没有想,便一口拒绝了,随即又夹了一口菜填入了嘴里。
阿喜听莫班主这么一说就更加无心用膳了,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竹箸。
“这是为何?师父难道不担心二郎的安危?”
“担心又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谢丞相有多讨厌唱戏之人。既然不招人待见,又何必要上府讨人不喜?”
师父说的自然是有几分道理的,奈何,阿喜听了只觉得心中委屈。唱戏之人怎么了?同样是人,为何要这般被人轻贱?再说,那些达官权贵不就喜欢听戏吗?
看戏的时候,一个个在那说说笑笑,私底下却这么看待他们这些唱戏之人,还真是让人不齿。
“我只是担心二郎而已,不然谁愿意去那丞相府?丞相,丞相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丞相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吗?就应该看不起我们这些唱戏的。”
阿喜也不知怎的,说着说着,就急了起来。这样的话一出口,发觉莫承泽还是一副默不作声的样子,这才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吃你的饭。”莫承泽颇为严厉道。
莫班主这一句话出口,阿喜也不敢再说了,只能低头应允了一句,又埋头用起了午膳。虽是有些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