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凝雪开始为自己梳妆,想着再过些时候便要去见他了,心中不免还有些激动。她要告诉他,她的决定。
虽然,这一步对她来说是很难垮出的,可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思考了一些时日,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小郡主真的要去那丞相府?可那谢家二郎他……”青儿望着沈凝雪,是种说不出的委屈。
小郡主出身这样高贵,根本不应该为了任何人委屈求全。以往的沈凝雪可不是这样的,现在为什么见到谢修昀之后就变了?
“是,他若是不来找我,我便去找他。我已经想好了,要做他的妻子,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沈凝雪说着面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笑容。
在此之前,她倒是也想了,这样的选择合不合适。
她一直被娇生惯养长大,这是她第一次愿意为了一个人委屈求全,那么这个人,必然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了。
马车平稳地在街巷上行驶着,坐在马车上的她却有些不安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她就要去见他了,那颗心却在胸腔里跳动得很厉害。
不知道为何,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似乎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他似乎在朝着自己的笑。他的笑,才是最让她沉醉的,虽然看起来这么温柔。
“小郡主,你说,若是二郎现在不在府中又如何是好?”青儿总是觉得这样的做法有失妥当。
就算有这样一门婚约,也该是他谢修昀登门,每每让小郡主去找他,又算怎么一回事?
可是这也架不住沈凝雪固执的性子,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她认定了谢修昀,就像是再也改变不了了。
“无妨,她若是不在府中,我便等着他回来。”
做这样的事情,她并不觉得委屈,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强求她。
马车终于在丞相府的门口停了下来。沈凝雪自然是来过这里,这些时日,她总是想要来这丞相府,只是一直没有下定这样的决心,而今日,她已经站在了这里。
那丞相府的下人似乎已经认识了沈小郡主,上回这沈小郡主这么一闹,他们倒也不敢不给沈小郡主开门了。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走进了丞相府的院子里。
四处一望,却见院中有一个女子,此时正坐在一棵梨木下做着刺绣。想来,这应该就是二郎的妾室吧。这女子的神情这般专注,那张白皙的面容看上去当真是惹人疼爱。
点点梨花瓣飘落,春杏感知到有人徐步走到了自己面前。
“二郎。”她下意识地叫喊道,微微地抬起了头,却看见了站在面前的沈凝雪。
一时间,春杏的身体无来由地发颤。这就是那日来找二郎的女子,这是沈小郡主?春杏想着,手中的刺绣也做不下去了,那手帕便掉落在了地上。
“你……沈小郡主安好。”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春杏竟是恭恭敬敬地向沈凝雪行了一个礼。
大概是自知身份卑贱,日后做了妾室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站在沈凝雪的面前,她莫名的心虚。或许,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如今见了沈凝雪是说不出的尴尬。
“起来吧,不必多礼。”沈凝雪看着她这样行礼的样子,只觉得有谢别扭。
这该是二郎心爱的女子,是因为她沈凝雪,所以二郎才不能娶她为正妻,沈凝雪想到这里倒有些不安。转眼间,她便将春杏扶了起来。
“二郎他在屋中吗?”沈小郡主这一提及二郎,春杏的心头又微微一颤。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沈小郡主果然是来找二郎的,也是他们的婚约是陛下钦赐的,她春杏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凝雪也不知道该对这女子说些什么,也不知为何,她似乎从春杏的眼眸中看出了几分畏惧。至于,春杏到底在害怕什么?这倒也无人能说的清楚。
凝雪无意再与春杏纠结下去,转身就向着谢修昀的屋中走去。春杏却将手指紧紧地握着,心中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
她到底在难受什么呢?原本就知道事情会这样发展,又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春杏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沈凝雪走到谢修昀的屋檐下。
她轻轻地叩了几下门,二郎的屋门便打开了,沈凝雪随即走了进去,又掩上了屋门。那一时间,春杏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梨木下,她没有来得及去捡掉落在地上的手绢,就转身离开了。她离开得很仓促,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躲避什么。事情说来很奇怪,一件本就预料要发生的事情,怎么会难过呢。
谢修昀没有想到,沈凝雪还会主动找上门来,还连一声招呼都不打,竟这般突然。而方才他正在习字,沈凝雪就是这般毫无征兆地闯了进来。
他诧异地转过身来,却见她定定地望着自己。那双杏眸不知为何看上去还泛着几分红肿,她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不介意你有妾室,我要嫁你为妻。”
一时间,谢修昀手中的毛笔掉落在了桌案上。这一切似乎来得太突然了,晋王的千金竟会和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谢修昀本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却没想到沈凝雪竟这般决绝。
“二郎,我想明白了,我愿意嫁你为妻,不会后悔。”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