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事情就是这样。修昀兄他,他就这么被谢丞相带走了……”阿喜慌忙向班主说着昨日的过往,似乎对所发生的事情感知到不可思议。
“放心吧,他没什么事的。谢修昀再怎么说还是他亲儿子,虎毒尚且还不食子。”
莫班主则悠闲地喝着茶水,似乎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大概了解谢桓那人的脾气,虽贵为当朝丞相,但做起事来难免有些鲁莽。
当初因为谢桓这样的性子,他就不情愿柳嫣嫁与他。如今,他这么对待谢家二郎,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是谢丞相他,他好像看上去很生气……”阿喜已经不足以形容谢桓当时是怎样的一副面孔,不过,现在想想他都觉得害怕。
莫承泽微微抿了口茶,又显得漫不经心的。虽然不知道谢桓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但也大致猜出了几分。
还不是因为谢修昀唱戏之事引起了他的不满?要说这些权门一向都是这般嘴脸。不知他们为何这般瞧不起唱戏之人,而生为班主的他还未必瞧得起谢桓。
“班主,我真的担心修昀兄会出事。”阿喜皱了皱眉头,想起昨日发生的场景还觉得后怕。
莫承泽玩弄着手中的茶壶盖,眼神恍惚间还夹杂着几分玩味。他倒想要去看看修昀,只是又该以什么样的脸面出现呢?
以往,因柳嫣之事,他已经与谢丞相闹得这般不愉快。此时出现,也不知道会不会激怒他。
“班主,你还在犹豫什么?要不要去看看修昀兄?”
“不必了。”莫承泽淡淡一句。
若是父子间的矛盾,那是谢丞相的家事,他也没有掺和的必要。他的出现只会让谢桓想起以往不开心的过往,没准还会对谢修昀不利。
阿喜心存不解,倒也没有再询问什么。
晨光乍起之时,谢修昀便策马从府门奔腾而去。他什么也没有交代,鲍冲也不知他究竟去了哪。谢丞相夫妇睡到正午醒来,本想着到柴房逼问谢修昀个一二。
谁成想,推开柴房的门,却看见那掉落在地上的麻绳,顿时心气恼。
“这个谢修昀,他现在是长了本事了,家主将他绑在柴房,他竟然敢跑?”王氏抑制不住的骂骂咧咧。
“可不是嘛,要我看,就应该找人看着他。现在倒好,他跑了,都不知道到哪去了。”谢至存也不由得在一旁添油加醋。
对于谢修昀,他一向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好好的一门婚事被谢修昀搅合成了这般模样,他心中自是不快。
“这孩子,还真是没把我这个阿爷放在眼里。”谢桓的眼眸中抑制不住的失望。
他本以为谢修昀这一夜会好好地呆在柴房,他也不愿与他这般置气。不成想这孩子竟自己偷偷跑了出去,还连声招呼都不打。
“阿爷要不要找人将他抓回来?”
“不必了。还是等他自己回来再说吧。”
永安药堂中,顾子青正在抓药材。他正将那些药罐捶捶捣捣,看上去甚是专注的模样。
“那老伯是受寒,该用些温和的药。”顾子青一边捶打着药材,一边安排着手下的小医工。
谢修昀驾马,一路尘土飞扬,最终在永安药堂的门口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安置好了马匹,就径直向药堂而去。
方一踏入,便能闻见那浓郁的药香味,谢修昀似乎有些不适,就微微地咳了几声。这轻微的声响引起了顾子青的注意。
顾子青稍稍抬起了头,那眸光顿时与谢修昀交聚在了一起,眼见着唇角就泛起了淡淡的笑容。
“二郎来了。今儿可是需要些什么?”顾子青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可有些能医治头疼的药?”
自从柳嫣离世之后,谢修昀总是失眠。整夜的睡不好觉,难免头疼。没有休息好,难免精神不佳,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
“自是有的是。我这倒有些上好的药,二郎若是需要的话,我全给你包起来,再送到府中可好?”
“那便麻烦顾郎中了。”谢修昀微微一作揖,似乎也没有再等待下去的意思,倒是顾子青担心起他的近况来。
“二郎这是怎么了?为何最近头疼又发作了?”顾子青诧异,总是要问清楚才好。
但有些话谢修昀总是难以说出口的,阿娘的过世对他而言是心伤,又怎会轻易将伤口示人?
“无妨,一点小病而已,不碍事的。”谢修昀言罢,又转身告辞。
正午之时,谢修昀还未归府,谢桓心中焦虑。多好的一门亲事,这个逆子却不同意,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本想和晋王商讨此事,如今却是连去见晋王的脸面都没有了。除了埋怨谢修昀,还有一个人就像钉子一样扎在他的心口,便是莫承泽。
说起这个莫承泽,不过一个戏子出身,之后年纪大了就自立门户。自己登台吃力了,便捧那些徒子做角。
一朝之相本该与那些三教九流之辈毫无瓜葛,奈何,他偏偏受柳嫣那个女子蛊惑,如今想来真是后悔莫及。
“夫君这是要出府?那莫承泽已经很多年都不打交道了。夫君没必要为了谢修昀去触霉头。”
王氏依旧满心不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