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也逐渐无法安身,二人只听得身边清脆的击打声越来越密,落下的黑墨也随之越来越近,溅起的泥土、石子打在了身上印下一块块淤青,但即便如此危险,只要亢奋的乐曲不断,他们便没有离开的理由,只能继续将乐曲推向更极端的篇章!
“嘭!”
终于红豆弦断、乐哀、文人乍曲,随之厮杀中的两名武者也到了最后的关头,江自流为整篇文章,落下最后的一笔,文藻显词在锁住对方所有退路的同时爆炸开来,而同一时间丝毫没有退意的段惊弦也在此刻掷出了最后的一刀……
然而《乐毅论》终究没能让对方死于墨海,而天影刀也因为被气浪冲击,偏了准头,擦着采撷君的眉角飞过,划出一条血痕,斩落几缕青丝……
“哎呀呀!没中,再来!”
“呵呵,段老弟好兴致,不过可惜,你我没机会了。”
段惊弦似乎还意犹未尽只见他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丝还要再上,但在江自流算来,这场战斗已然结束了,随即在西军不远处的后方,一声爆响乍起,段惊弦闻声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听声音传来的位置,应该是对方的存粮之处……
“呵,劳师远征,补给困难,断粮是最好的方法,然而年华军师能想到,我与红豆又岂能不防?”
“哼,才是初次交手,采撷君莫要得意,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段惊弦你认为自己还能回得去吗?”
坐在梅花树下的红豆先生起身快步走到采撷君面前,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替对方擦拭伤口,他与采撷是此生绝无仅有的知己,这一丝血痕让他动了杀心。
“怎么着?就凭你能留的住我?哼,真是好笑,撤!”
说着段惊弦带着残余的一千多先头部队开始向后杀出,江自流收起手中大笔,转头问红豆、采撷道:
“两位军师,真的不需要我去帮忙截杀吗?”
“不需要,剩下的三步棋,应付段惊弦足够,而我军此番出征,所带战力本就不足,将军还是坐镇中军,固守大局吧。”
“嗯,有理,红豆军师说的有理。”
随即江自流也不再管身后的乱局,合着采撷、红豆回了大帐……
而另一边,段惊弦带着人马撤出了敌方中营,要与自己的中军汇合,然而却发现这支六千人的部队已经被数倍之敌团团围住,无奈之下只得先行替他们解围!于是乎只见段惊弦舞动着双手,杀进敌群,指尖所划过之处,残肢横飞,血溅四方有如无人之境,敌军人数虽多,但却没有将领统帅,见到这般情形,无不胆寒,四散而逃。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在前军百步后跟上,为何会敌军包围截断?”
才一汇合,段惊弦便质问起了负责跟进的尉长,而后者也觉得很是无奈随即解释道:
“属下等人确实是按照将军的布置行动,但不知为何,将军才一冲进中营,被您冲的到处溃散的敌方前营却好似突然清醒了一般,立刻重置防线,我等死命向前欲与将军汇合,却被他们缠住,而随后,从敌营两翼又绕来了两支人马,配合敌方前军合围,因此属下等这才被困在这里。”
“唉,是我小瞧红豆,采撷了,走,撤吧!”
“是。”
此番偷袭已然失败,段惊弦再多想也是无益,这便领着人马准备退出对方前营,却不想才行至营门便看到对方大小重弩三十余台载在马车之上,配合三千弩手早已等候多时,段惊弦见状倒吸一口凉气,此刻他似乎明白红豆为何会那般的自信……
随即他看了看四周,但见营帐两旁栅栏将近一丈多高,底部深埋土中没有工程器械几乎是无法推倒,而且这还不算完,在栅栏外面还有一条深沟里面应该布置着竹尖……
对于普通的士兵来说这样的布置几乎是无法突破的,段惊弦又转头看了看身后,喊杀声似乎越来越近了……
“杀!”
无路可选、无路可退!段惊弦硬着头皮大喊一声,率先发起了冲锋,而守在营门的兵卒也不敢怠慢,霎时间大小箭矢齐发,好似狂风骤雨,第一波攻击便几乎干掉了西军三分之一的人马,而冲在最前头的段惊弦凭着自己的绝妙身法,虽然侥幸躲过了攻击,但也由于受到弩箭的阻碍,推进的速度极慢不说,手中的天影刀所杀的人也更是有限,几乎无法造成对方弩手太多伤害,眼看重弩再次上好了弦,第二波的攻击将会比第一波造成的伤害更大,段惊弦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是一点办法没有,然而就在这危急关头,突然前方响起了一声喊杀声,对面弩兵阵线随即崩塌……
“将军莫慌,我们来了!”
这个声音,段惊弦很是陌生,但看着袭杀弩兵的士卒穿着却是自己的人,于是乎顾不得那么的段惊弦连忙冲了进去,配合的这群人三下五除二便将敌方的弩兵给击溃了。
“你们是那部的人马?”
腾出空歇的段惊弦开口问那为首的士兵,后者不敢怠慢,随即回答道:
“将军我们是您的后军,之前奉命绕去偷袭敌军辎重,结果中了埋伏,带头的尉长被火药给炸死了,我们这些人便随即逃了出来……”
“唉!是我的错。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