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褚山遥的布置基本与司马泊夜相同,岑参被送往隐蔽处疗伤,而萧奎所占据的獐、鹿两城则高挂免战牌,已做休养。一时间,南域战局再次恢复了短暂的平静,而趁着这个空隙萧奎开始积极整顿獐鹿两城的防务和人心,最起码在战事重开的时候,他希望至少能抵挡一时,而不是成为第二个南琼……
这一日,萧奎带着亲随在獐城的街道中巡视,由于之前甄有钱将本地百姓都带走了,此刻的獐城除了降军,便只剩下一些从鹿城过来的贱民、奴隶,这些人大多都是老弱病残,没有什么生存能力,萧奎实在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萧大哥,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说话这人叫蒙忻,原先是与萧奎一个药铺的伙计,后来萧奎成了将军,便推荐其去南域郑昌府飞渡门学习武艺,如今萧奎手下副将折戟严重,为避免无人可用,便只有写信寻求故友相助,这蒙忻便是最先响应的伙伴……
“唉……”
萧奎扫了一眼这些失魂落魄的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蒙忻说道:
“当年我等要没有言叔收留,想来也会是这般下场,如今衣食无忧,又怎可忘了曾经之艰难,再说你所投师的飞渡门不也教导弟子扶弱济世吗?”
“大哥心善,小弟自愧不如,只是这样一来,补给之军粮除了供给我军之外,还得滋补降兵,若再施舍难民恐怕难以维持呀……”
“那就让后方再多供一倍的粮草!”
“可是这样做,元帅是否会……”
蒙忻知道,此次出征萧奎只是先锋,真正做主的乃是褚山遥,江湖传言朝中十二鬼谋都是狡诈,阴险之徒,若是萧奎这般铺张,是否遭到责难,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萧奎给止住了。
“这个你放心,元帅计略深远,临行前特意交代要不计代价善待降兵与百姓,资助区区难民不会有问题,你照办就是。”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
南域现在的局势蒙忻是清楚的,虽然看着朝廷一方攻城掠地,打的热火朝天,但实际收获并不大,除了现在占领的獐、鹿两座县城之外,夺得不久的南琼又一次易手,几乎可算无功,如今却还要把心思放在这些随时可能复叛的降兵身上,着实令他费解……
而萧奎看着蒙忻脸上有些迟疑,便也猜到了大概,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小忻才来,不太了解元帅,有所疑惑亦是正常,但为兄与他共事多年,其从未让人失望过,你放心便是。”
既然萧奎都这样说的,蒙忻便也不再揣测,随即抱拳致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就在以此同时,前面从巷子里窜出两个兵卒,他们架着一个衣衫褴褛且浑身是血的难民从萧奎、蒙忻二人面前穿过,瞧他们所去的方向好似是城西的刑台,萧奎觉得蹊跷,连忙将兵卒喊住……
“你们两个回来!”
北域的兵卒,大部分都是来自荒漠游民,这些人骑术虽高,战力也不弱,可天性散漫,而萧奎向来以治军严格而著称,这一嗓子喊出来,差点没把两个兵卒吓趴下,颤颤巍巍架着难民又折了回来。
“怎么回事?”
“报……报告将军,这疯婆娘杀了人,而且杀的还是降兵,为了不引起猜忌,乱了降兵的军心,卫长让我二人将这疯婆娘拖去刑台斩首,以儆效尤。”
“噢!”
这话一出,萧、蒙二人倒是觉得好奇,一个贱民女子无缘无故为何要杀一个士兵,这实在太不寻常了……随即蒙忻开口向那女子喊道:
“你抬起头来!”
那女子闻声微微仰起脑袋,她脸上满是血污,但从眼神看来却甚为自豪,尤其是当她看到对面的萧奎时,神色中更是多了一分憧憬!
“你姓甚名谁,作何营生,与那降卒有何仇怨要置他于死地?”
萧奎见那女子看向自己便开口问了一句。
“妾身,无姓,单名一个娥字,认识的都唤妾身为娥女,原本乃是鹿城县令李恪慎所豢养的瘦马,李贼盘剥百姓,贪淫好色,仗着李氏宗族身份横霸乡里却无人敢置喙,唯有将军戏李贼如玩物,言语间更藏不屑,妾身望之好生钦佩,因此在其窜逃时,匿于废菜筐中脱出,纠集鹿城弃奴前来投靠将军。幸好将军果然是仁德之辈,几日下来,弃奴皆能得粥米糊口,众人更是愿以死相托,可就在今日妾身却听闻有人通敌外传消息,一番查看发现竟然是名降兵,妾身趁其不备从背后用匕首将其杀死,而这也惹来降卒的不满。”
“噢,原来这些难民全是你带来的呀,那这……”
蒙忻在江湖行走惯了,一听这女子说辞,当时便软了心,转头看向萧奎,而后者则是治兵多年的老手,待女子说完之后,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姑娘说那士兵乃是奸细,可有证据?”
“……”
女子想了想,这才又对萧奎说道:
“我见那士兵形色诡异,往城西墙角的耗子洞里塞了东西,我想那便是他传递的消息吧。”
萧奎听后略微的点了点头,接着便甚为冷酷的说道:
“那好,你且带我等前去,若是那洞里没有东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