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顺叔呢?”
“去帮你煎药了,怎么样,周大人好些了吗?”
一直到了深夜,周北哲才算转醒了过来,守着他的瑜璧,见其无事,也终于放下心来……
“此刻正是丑时,大人可再睡一会。”
周北哲摇了摇头,用尽全力欲要起身,瑜璧见状也不敢怠慢,连忙帮他把枕头立起,扶其坐好。
“让常顺叔别忙了,去休息吧。”
“……这是今天最后一副药了,你务必得喝了。”
瑜璧细心的帮他盖好被子,周北哲轻轻的道了声谢,看着那素来冷若冰霜的面容竟然也露出一丝腼腆,瑜璧不由得笑了。
“我还以为堂堂的智魁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想不到嘴里也能说出感激之语。”
“你为我治病,替我操劳,说声谢谢,不过是顺口之事,没你想象的那么客套。”
看着周北哲神情逐渐冷淡,病弱脸庞上再次浮现出以往的强势,这一刻瑜璧好似读懂了对方的心,是啊,一个双腿残疾的士族弃子,若再无威严,再无冷酷又何以压制众人,统领边境,抵御外敌……
想到这里瑜璧轻轻的叹了口气,眼神中多了一丝柔情,细声细语的说道:
“其实你不用强撑自己对每个人都如此无情……”
“……”
周北哲没有理会她,就好像从未听到对方说话一样,侧头看向窗外……
“你看,奇不奇怪……外面明明下着大雪,可明月却仍悬挂天空。”
“或许,是它觉得,这雪夜不够透亮吧?”
“我问你,雪与月,谁更无情?”
“冰雪温热可煮好茶,孤月却向来不近人情。”
“你错了,不是不近人情,而是根本不在乎人心。”
“你……非要把自己说的那么绝吗?”
面对瑜璧的追问,周北哲缓缓闭上了眼睛,周围的气氛再次沉寂了下来。瑜璧随即缓缓而起,她鼓足勇气,打算卸去戒心,用自己的真诚,温暖这无冥之月……
“我的师父乃是东方一叶,魏国中土最为不赦之人。”
“……我已经猜到了。”
闭目养神的周北哲毫无表情的回答却让瑜璧吃惊不小。
“猜到,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记得初次见面,姑娘一身单衣,却能在这南境行走自如,不畏严寒,想来内息根基不弱,再观之姑娘闺房摆设似有术法痕迹,而行针手法却又夹杂着剑气,至于开出的药方更是含有猛味毒物,试问在我中土除了东方一叶,谁还能毒、剑、术并用?”
“……既然猜到,为何不直接将我拿下?难道你不怕我害你吗?”
“哈哈哈!”
突然大笑起来的周北哲微微睁开眼睛,用极其渴望的表情,抬手指着自己的身躯回应瑜璧道:
“来,尽管拿去!”
一身残躯,苟活与世,周北哲表现出来的无所谓竟然瑜璧感到一阵心痛,眼眶渐红的她,略带忧愤的反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任何问题,只要不在乎就都可以解决?”
“那姑娘你是不是觉得师弟来了,与其被我从他口中撬出秘密,还不如主动坦白,更能获得信任?”
瑜璧的话音才落,周北哲随即脱口而来的不是解答,反是极其刺耳的问题交换!这话一出瑜璧回应他的便只有响亮的耳光!
“啪!”
一声脆响过后,瑜璧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周北哲也没挽留,侧过头去继续看着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下一位访客。
然而过来许久,却依旧没有动静,周北哲似乎已经没有耐心了,随即对着窗外喊道:
“你若不想进来,就赶紧滚,被人窥视着,我睡不着!”
“咳!”
周北哲声音落下的片刻间,一阵咳嗽声从窗外传来,紧接着一个健硕的身影,从外打开窗户翻身进了屋内。
“你堂堂魏国四帅,难道就不能正大光明出入吗?”
“嗨,这不是看你屋内有人,我不便打扰嘛。”
说话间萧飒已经回身将窗户重新掩上,这才缓步来到周北哲身边……
“话说,这位瑜璧姑娘的身份还真是惊人呐,要不要我……”
“不用,她不是坏人!”
周北哲看似面无表情且又干脆的回应,让萧飒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如果刚刚这么跟她说,也不至于挨一耳光。”
“我……”
周北哲刚要开口便被萧飒急忙止住!后者随即以极快的速度替对方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嘛……可……即便不在乎,脸也疼呀!”
萧飒说话间,目光移到了对方脸上,此刻周北哲半边脸已然有些红肿。配上严肃表情多少有些滑稽……
“如果你只是来打趣我的,那就请你打开窗户,出去之后,记得帮我关上就好。”
“哈哈,好,说正事!”
周北哲不近人情的态度令萧飒无可奈何,因此只得收敛笑容,话归正题……
“我见到蛊天钦了。”
“结果呢?”
“试探性的较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