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哲那鄙视的眼神丝毫不给情面,蹲在地上替其检查双腿的瑜璧,小心的抬头看了看他,心中暗自恼怒对方又要找茬。而那秦万乘更是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连忙问道:
“怎……怎么了?那里不对?”
“那里不对?哼,你跟我说世间没人能逃脱我的算计,大获全胜理所应当!那我问你,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们没有进攻沐雪城,所以害得你深陷重围,历经死战?”
“没……没有,周大人请听末将解释……”
“我不听!我只想问你,敌军是否上山?”
“上了……”
“那事先安排好的陷阱,是否触发。”
“触发了!”
“敌军如何自处?”
“跳崖求生……”
“他们会飞?”
“不会……”
“幸存多少人?”
“大约一百多人吧……”
“你带五千人去剿一百多人,片体鳞伤的回来,跟我说大获全胜?”
“这……”
周北哲强硬的态度令秦万乘无言可对,只得默默的低下了头,然而对方的冷言冷语似乎才刚刚开始……
“你知道为什么你学得了你师父一身的本领,站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却依旧未能超越他吗?”
“不知……”
“那我就告诉你,因为你轻视对手,却又无能做到与你傲慢态度相匹的结果。区区一百多残兵败将,你都有本事被人家耗成这幅模样,那如果对方完好无损,你岂不是要兵败身死?”
“唉……末将知错了!”
惭愧的秦万乘被说得无地自容,俯身跪地,而周北哲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不是错,是罪!在当下敌强我弱的局面下,任何的折损都是一种罪过,……我且问你,对方是哪个部族!”
“白狼……”
“哈!”
周北哲这声奚笑是世间最无情的嘲弄,接着又听他说道:
“这难道说是报应吗?两年前你们死去的秦大统领带两千禁军巡防边境,突遇一万白狼族精锐截杀,谈笑间斩杀了其族最为骄傲的十三狼灵祭司,最终在不折一人,毫发无损的情况回到朝中履职,可想不到时过境迁,白狼族还剩什么?一个老的快走不动路的酋长,一群乳臭未乾的祭司,苍天呐,秦泰来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禁军最后留下的骨血……”
“万乘有罪,其罪当诛!”
被如此百般的羞辱,秦万乘一头砸在了地上,一时间鲜血不止。旁边的瑜璧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打算帮其止血,然而秦万乘却怎么也不愿意起来。而看到此情此景瑜璧则彻底怒了!
“周北哲!你过分了,秦将军打了胜仗,你却这般侮辱他,难道魏国就是这般治军,就是这般对待出生入死之人?”
“住口!魏国军务何时轮到你一个女子插嘴?”
然而令瑜璧没有想到的是,大声喝止他的不是周北哲,却是伏在地上的秦万乘!她莫名的看了对方片刻,甚是委屈的扭过头看向远方……
而与此同时,周北哲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下来,接着说道:
“还好,你还有点军人的自尊,那我问你,我交代你办的事,可曾办好?”
“未敢耽搁,白狼族兵服已经带回,此外我们还发现了一个笼子,里面的囚犯不像是南野之人,且尚有气息,因此便被我们带了回来。”
“哦?呵呵,还真是惊喜不断呀。”
终于面对秦万乘的回答,周北哲总算是露出一丝好奇,于是也就不再难为对方……
“我突然想给将军一个雪耻的机会,敢去吗?”
“末将愿听驱使!”
秦万乘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周北哲甚为满意,他随即对其又说道:
“你现在下去找南帅萧飒,就跟他说,后面属于他的行动由你来接手,如有疑虑,让他来找我!”
“是!”
能代替四帅之一的萧飒行动,秦万乘顿时觉得血脉扩张,激动不已,周北哲的这分信任彻底抵消了之前的侮辱,秦万乘感激的磕了一个头,转身正要离开的瞬间,却不想又被对方给喊住了。
“秦将军等等,你好似还欠这位瑜璧姑娘一个歉意?”
“是……是因为刚刚的语气?”
“不,是你才来之时,不该用污秽的念头揣度一个医者救人之心。”
周北哲的话让秦万乘脸一下红,笑呵呵的给瑜璧行了礼……
“对……对不起,瑜姑娘,秦某军旅出生,就是个大老粗,思想龌龊了些,还请您见谅。”
“有什么样的统帅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还在气头上的瑜璧,背对秦万乘小声的讥讽着,而后者似乎没听清楚,抬头“啊?”了一声。周北哲不慌不忙的替瑜璧解释道:
“瑜姑娘在夸你呢,他说你不愧是我调教出来的,甚有大将之风。”
“哈哈,姑娘谬赞了谬赞了,那周大人你们忙,你们忙!”
秦万乘一扫阴霾,笑呵呵的离开了,这时瑜璧才慢慢的转过身来,用极其鄙夷的眼神望着周北哲冷笑道:
“周大人不愧是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