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写给信王殿下的信确确实实存在,让一个假的曹群前去鼓噪呐喊,说白了也可以解释为保护,曹家的主事曹炀能一直以跋扈的李崇辅马首是瞻,我想他也一定能理解我们的体贴和善意。”
司马泊夜的说辞让岳豫埙无言以对,再加之他大晚上来到对方住处也并不只是单单为了布防,按下这头不说,李崇辅的处置也甚是一件棘手的事,他毕竟是李家的当家人,如果责罚或者杀了,李家其他人报复,必然会出乱子,可如果不处罚,放了,以李崇辅的性子必不服气,届时他们前脚离开,后脚老李头便会生事,岳豫埙可不希望后院起火!
然而这些顾虑在司马泊夜看来却都不是事,只见略有微醺的他毫无顾忌的一摆手又再次调侃道:
“我说小犼犼,你一个行军作战的将军,怎么这般前瞻后顾的,那老头要是敢反,就打回来,剁个稀碎,怕个蛋呀?”
岳豫埙看着司马泊夜不正经的样子就来气,只见他眉头一紧,身子坐的笔直,不屑的说道:
“军人于沙场之上,可以忘却生死,但作为谋划一军的将领则要周全不容半点意外,军师是否太把血染骸骨的胜利看的轻了?”
司马泊夜醉眼看了看岳豫埙,甚为扫兴的摇了摇头,
“唉,将军你这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算啦,不开玩笑了,那老头你无须多管,只要关在牢里好吃好喝养着便行。”
“何意?”
“白得三个打手,还能防止李家作乱,何乐不为?”
司马泊夜的这般算计让岳豫埙甚为恼怒,只见他站起身来严词喝道:
“三才剑客乃高士,为我兄报仇才下山,军师这般算计不是待人之道,若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英雄心寒?”
“心寒?哈!”
面对岳豫埙的呵斥,司马泊夜放下酒壶,靠在椅子上冷眼相对,语气甚为平淡……
“令兄豫笙,身前光明磊落,在江湖侠名远播,在朝中亦是正臣,任职御行司多年不曾进过一句谗言,从未构陷任何大臣,可请问他怎么就死了?又请问如今那些从未被半点坑害过的大臣怎就换了脸皮,虎狼俱现,逐鹿于我大魏天下了呢?”
“你!”
岳豫埙不在乎别人怎么贬低自己,却绝不应许任何人说自己兄长半句不是,一时间他脑羞成怒的将司马泊夜整个人提了起来。然而对方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毫不在意的伸手拍了拍岳豫埙扭曲浮肿的脸颊。
“小犼犼你给我听好了,为人正直,待人以诚,是没错,但也要分分场合,如今早已不是太平盛世,纷乱征伐不能只靠道义还要有手段,如果善良不被算计保护,那便会在这乱世中首先出局,就如同你的哥哥,还有我的好友?”
“你的好友?”
司马泊夜这话一出,倒让岳豫埙起了好奇,想这司马泊夜不分场合乱说话的人居然也有朋友?
看着对方质疑的目光,司马泊夜抬手打开岳豫埙的手臂,整理了一番衣服,又懒散的回到座位上。
“对,我的朋友就是张栋庭那个蠢货,因为他的天真,他的无知,导致了如今的乱局,而我还得替他擦屁股,所以啊,小犼犼,你可别给我添乱哟。”
司马泊夜说完又抬起酒喝了起来,岳豫埙见对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实在不知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而这似乎也不重要,他耐着性子又坐了下来,开口问道:
“那作战部署是否还是照旧,如果没有变动,我明日便带着人马赶往獐、鹿两城。”
终于,听到这话司马泊夜眼中总算多了一份正经,随即只见他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不知,毕竟我们已经在永泰耽搁了三天,前方情况不明,最好还是等今夜快马带回军报以后再做计较吧……”
岳豫埙听完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闭目养神,不再说话,而司马泊夜觉得寡酒无趣,便又命人上了花生、烤鹿肉,自个甚有情调吃着,一直到了半夜,消息总算到了,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敌军那边竟然也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