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无数黑刺冒出朝着陆重轻攻去,然而后者根本不惧,狂奔之中见黑刺近至方寸,身子一晃,化作一股青烟消失于刺群之间,等褚山遥反应过来,那陆重轻已至十丈之外。
褚山遥见状连忙摆手再催力绝吸石,汞气、凝骨粉汇成的白雾随即散出,可还没等成势,便看陆重轻手中战斧一挥,风雪顿时骤起,汞气、凝骨粉瞬间吹散。褚山遥见状心中一震,连忙再释机关,然而此时,对方却再一次消失,褚山遥惊恐之下连忙通过四周的棱镜寻找着对方的身影。
可就在此刻,身后忽然传来刺骨的寒风,心知不妙的他连忙侧身躲让,而就在他闪开的一瞬间,无情的战斧擦着他的身体已然砸在了地面之上,撕开了一条宽约三寸的裂口,褚山遥虽是躲的快,却仍是被气浪波及,整个人撞在了石壁之上,然而还没他缓过神,一股青烟便至面前,陆重轻突然从中现身,抬起战斧这便要砍,褚山遥躲不开,避不了,唯有放手一搏,只见他反手猛击身后的石壁顿时散出金光,穿过他的身体射向对方,陆重轻见状也是吃了一惊,连忙抬过右手,张开骨盾,躲入其中,避开攻势的同时,却还是被退后了三四步,而趁着这个空隙,褚山遥翻身后跳,越过石壁,躲入了阵中,与那陆重轻玩起了捉迷藏,然而面对这样的对手,褚山遥的天志阵已然没了作用,逃窜引诱不过只是拖延时间……终于当他再一次回到原点之时,香炉中的那株香已经燃尽……
“……应该成功了吧?”
褚山遥自言自语说着,一股青烟也随即而至,面对死亡的来临,褚山遥没有再做挣扎,只见他抬剑刺去,剑刃穿过了烟雾,什么都没有伤到,然而就在他打算回手再攻之时,陆重轻再次出现,他伸出骨盾死死夹住了褚山遥的手,随后战斧高举,顺势一斩,人头滚落而下,陆重轻愤恨的看着没有一丝血液的地面,随即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嘶吼,而与此同时,这座天志阵也好似失去了生命,在怨怒声中轰然倒塌……
“破……破了,终于破了!太好了,相爷太好了!”
陈孤艺欣喜若狂的朝着散落碎石的中央看去,此刻陆重轻已然将褚山遥的无头尸身抛下,回头看向了他们,陈孤艺想上去看个究竟,却被萧房拦住了……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先让卫思贤过去!”
陈孤艺这时才反应了过来,那陆重轻望向他们目光同样饱含杀气,不经意间打了个寒颤,而就在于此同时一股青烟飘至,陆重轻出现在了他与萧房的面前,手中战斧再度高举……
“够了,卫姜停下!”
听到卫思贤的呼喊,陆重轻不满的低吼了一声,随即回到其面前,而后者则抬起手将那脸上的面具给取了下来。
“呼~”
就在面具取下的片刻间,乌云散却,风雪骤停,好似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陆重轻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卫思贤的怀里,而后者朝着萧房点了点头,这便先行回了营帐。而萧房、陈孤艺二人则纵马来到碎石的中央……
“这是……”
一见褚山遥尸首身边毫无血迹,萧房首先察觉情况不妙,连忙捡起头颅朝断裂处看去,只见内中满是晶石、齿轮。顿时想起了几日前董秀说的话……
“这便是传说的中的镜身偃甲。”
“哎呀,果然!本世子就知道那褚山遥那厮绝不会这般坐以待毙,他一定是跟着萧奎跑了!”
陈孤艺的想法看似合情合理,然而在萧房眼中却是常人的思维,褚山遥何等样人,丢下偃甲替身,若只为金蝉脱壳,求个无功而返那也太过平庸了。随即他又想起了初来连云关时与对方的阵前交谈,自己曾问这具偃甲,褚山遥是谁?谁又是褚山遥?而它的回答则是,褚山遥一直都是褚山遥,而自己却不是褚山遥。如今天志阵破,对方的底牌已然掀起,事实证明实话才是最为可怕的谎言,而真正的褚山遥则藏在了这场谎言之中……
“哼,看不出来,一个偃甲还蛮会享受的!”
就在萧房竭力思考之间,陈孤艺下了马,一脚将乱石中安放的香炉一脚踢倒,燃尽的香条掉落在地上,萧房一望之下,顿时便似被冻住了一般,跌落马下。
“相爷,相爷,你怎么了?”
陈孤艺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搀扶起萧房,然而后者起身之后甚为激动的拉住陈孤艺的身体,泪涌而出,懊恼非常的说道:“你家父王命休矣!”
萧房这话一出,陈孤艺好似五雷轰顶,差点也站不稳了,脸色煞白之间,连连追问到底发生了何时,而萧房则指着那根燃尽的香条说道:
“褚山遥在途安!他算得就是这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