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洲原本算好了时间,觉得这个时候她差不多已经洗漱完准备睡觉了,所以在她睡前打个电话问一下,或者说句晚安。
她的声音虽然在克制,但还是不难听出浓浓的鼻音和声音里的哽咽。
姜昔没有否认,只是转移了话题,“这个时候找我,有事吗?”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在哭?”
“我没事……”姜昔一只手撑着地面试图站起来,还没站稳的时候,脚踝一阵剧痛,差点又摔倒在地,“啊……”
她的惊呼让宋洲的心都提了起来,“小昔,怎么了?”
她缓了口气,才淡淡道:“没事,出门买东西,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跤。”
“摔到哪里了?”
“崴到脚了……”
她话音还未落,男人就急急的道:“你先别乱动,我马上调头过来。”
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宋洲就挂断了电话。
姜昔不想他过来,连声喊道:“宋洲……宋洲……”
可手机里回应她的只有嘟嘟的忙线音。
宋洲原本已经快到家了,挂了电话后又立即调头,踩下油门加速。
等他到的时候,姜昔已经联系上了安保人员搀扶她回了家,刚坐在沙发上,门铃就响了。
她抬头看向安保,客气的道:“
麻烦您帮我开一下门,应该是我朋友。”
“好的。”
门一开,站在门口的人是宋洲,手里还拎着药。
他看了一眼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淡淡道:“麻烦你了,这里我会照看的。”
安保摆了摆手,“应该的,我看姜小姐的脚踝肿了,应该是扭到了。”
“好的,我知道了。”
“那就不打扰了。”
说着,安保走出门口,顺手带上了门。
宋洲走到沙发跟前,把药放在一边,然后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抬起她的红肿的脚检查了一下,随即拧眉,“我送你去医院?”
姜昔摇头,“不用去医院,你不是买了药过来么。”
“怎么摔倒的?”
她忍着痛从他手里收回自己的脚,含糊的道:“光线不好,我穿的拖鞋有点滑。”
他抬眸,看着她还有些红的眼睛,“那为什么要哭,是因为太疼了?”
“嗯。”
其实这个理由也不是说不过去,但是……
宋洲打量着她的神情,一边揉着她的脚踝,一边淡淡的道:“以你的性格不会是摔倒因为疼就会哭的人,何况……为男人而哭是神情是藏不住的。”
他手指刚揉了一下,姜昔就疼得抽了口气。
“忍一忍。”
“你……啊!!!”
话还没说出口,男人就猛地一扭,随即她的脚踝剧痛难忍了一瞬,疼得眼眶里都是泪。
等她叫完缓过劲来,宋洲才牵起唇角,轻声问,“你活动一下,看还是不是那么疼。”
她小心的活动了一下,的确没有刚才那么疼了,“现在不太疼了。”
“嗯,只是扭伤,如果严重些就该去医院了。”
“谢谢你……”
宋洲没回应她,仍然蹲在她面前,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药瓶,把药喷在她脚踝上,又伸手去揉。
低眸看着男人专注认真的眼神,姜昔几次都想缩回脚,但很快又被男人的大掌握住。
她终于忍不下去,轻声道:“擦药我自己可以的。”
“好了。”
男人松开她的脚站起身,然后低眸看她,“现在可以跟我说一下,为什么会大晚上在外面摔倒了么?又为什么会哭?”
姜昔低头没看他的眼睛,几秒后语调淡淡的道:“我刚到家的时候宋曼电话来……说池景没在医院。”
宋洲始终看着她,平静的问,“所以,你连鞋都没换就跑出去找他了?”
静了一下,她声音轻了几个度,但不难听出语调里的寥落,“我在楼下刚走出电梯就遇到他了。”
“我送
你回来的时候,后面一直跟着的那辆车就是他的?”
“可能吧。”
她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没往后面看。
但,应该是池景。
“你们吵架了?”
吵架?
她摇了摇头,扯唇自嘲的笑,“我跟他已经分手了,哪里能算得上吵架,他是被我气走的。”
宋洲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神色平静的盯着她的脸,淡淡的笑,“以前你认为你只是一个温柔又乖顺的女人,现在才发现,你有时候太过清醒和果断。”
清醒么?
当初决定嫁给他的时候,大概是从来就没有怀揣过什么向往爱情的少女心,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想要什么,能得到什么。
看上去温柔友善,被姜家决定她的婚姻,实际上她早就策划过她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也估算过最坏的结果,明白自己承受的底线在哪里。
现在她依然保持着这样的清醒,只是这一次最坏的结果她无法承受,所以做的选择,看似跟宋洲结婚前那么相似,可到底是不同的。
跟宋洲,只能算是各取所需。
跟池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