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让你松口答应分手,你觉得呢?”她扯了扯唇,嗓音里带出几分肤浅的味道,“你现在一无所有了,我跟着你能得到什么?我们以后要靠什么生活?池景,我没你想的那么高尚,我是女人,同样也是会被现实击败的女人,所以你这个问题……是不是太多余了?”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男人平静的脸上终皲裂出淡淡的怒意和阴沉。
他静默了几秒后,再说话时,嗓音沉沉的压抑着,一字一顿说得很缓慢,“所以,你跟宋洲在一起,是为了他的钱,还是因为你是真的爱上他了?”
这两个月虽然他没有刻意的去了解她的事情,但她跟宋洲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不想知道都很难。
他是不相信,她会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重新爱上一个人。
但这个人是宋洲……
“不管我是为了他的钱,还是为了爱,这都是我跟宋洲的私事,我有权不回答这个问题。”
私事。
跟宋洲的私事。
呵……
好半响,他才平复了声音,淡淡的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有钱就可以得到你?如果我有钱了呢?不要你的爱,你是不是也可以重新回到我身边?”
姜昔神色一僵,眼神短暂的凝滞了一瞬。
几秒后她就缓了过来,转而淡淡的绽放开了笑,“等你有足够的钱能站在我面前说这句话的时候,再来问我吧。”
站在昏暗的路灯下,她额前的几缕发丝被风吹乱,贴在了脸上。
“你不能等我?”
“我为什么要等你呢?等你翻身需要几年?两年,或者三年、甚至更久?如果在我十几岁或者二十出头的时候你问我这句话时,我会毫不犹豫的等你,可我现在的年纪已经等不起了,池景,女人的青春很短暂,我总不能全部都耗在你身上,或者说,你能拿什么换我心甘情愿的陪你耗下去?”
男人深沉的眼眸始终盯着她,沉沉的,缓慢的道:“我比任何人都爱你,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会比宋洲有钱,会比他对你更好。”
姜昔错开视线低下了头,长发垂了下来,将把脸上的神色都遮掩住了。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将泪意压了下去,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朝公寓楼里走去。
“我对你的爱早被现实击溃了,我不会等你,所以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她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空间里消散了,手里的外套也掉落在
了地上。
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较小的身形在寒风中纤细得单薄,长发也随风吹乱,在昏黄的光线里印下长长的剪影。
直到彻底消失在夜色下。
池景挺拔修长的身影被灯光拉长,在这已经没有人来往的夜里显得更加的寂寥和孤独。
就这么站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他才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然后转身朝路边的车子走去。
他脸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有些地方还有些浅浅的痕迹,但在昏黄的光线下看不清楚,仍然英俊,也一如既往的淡漠。
只是,他的情绪让人难以揣测。
她从电梯里冲出来的时候撞到了他的胸口,还没痊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他分不清究竟是哪里疼。
……
姜昔一路往回走,她的步伐很慢,像是迷茫的在夜色下晃荡着。
拐弯后她就知道池景已经看不到她了,一直支撑着站得笔直的身体刹那间就泄了下来,肩膀也无力的垂下。
她的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手和脸被冷风吹得僵硬麻木,更别提会认真的看脚下的路,拖鞋踩在鹅卵石的路面上,她的脚狠狠一崴。
这次,总是保
护她,在她快跌倒时会立即扶她的男人不再了,没有人再会抱她,保护她……
她整个人直接栽倒在了灌木丛里,脸蛋也被树枝刮破了,脚踝更是钻心的疼。
她坐起来,仰头看着夜色,神情麻木而呆滞。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下一秒彻底的崩断了,情绪就这样瞬间溃不成军的流露了出来。
双手抱着双膝,她把脑袋埋在膝盖了失声哭了出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池景了。
分手的这段时间里她也很少想起他,因为她把工作排满,忙碌得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能想起他。
即便很累,她也觉得忙碌最大的好处就是,她能不去想很多事情,不去想他。
她一直支撑着自己内心里一根弦,一根关于池景的弦,不能触碰,也不能动,因为她清楚,这根弦一旦断了,她就支撑不下去了。
偶尔她也会想起他,但想到她和他已经分手了,她心里就莫名的觉得恐慌。
她有多久没有看到他了,有多久没有想起他的脸了,她以为,再这么持续一阵她就会彻底忘记他。
其实算算时间,他们分手才两个月而已。
突然再次看到他,她才发现想念到
极致的滋味是什么,即便人站在面前,即便他在说话,她还是很想他。
她甚至觉得自己很软弱,很懦弱,连分手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