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池景别墅的时候,顺道从他的车库里“借”走了一辆车,他们今天一整天开的就是那辆车。
沈聿笑笑,“不用了,下午逛商场,晚上又收拾公寓,你应该也很累了,而且禹城你又不熟,我到小区外打车就行了,这个地段很方便。”
他这么说,慕姿便也不再坚持,只跟着送到了门口。
沈聿取下衣架上的薄呢子大衣穿回到身上,走出门后转身看着门内的女人。
姜昔这套公寓的供暖系统很好,室外虽是冬天,但室内很暖和,慕姿刚才为了干活儿方便,只穿了件米白色的宽松毛衣,款式简单舒适,气质素雅恬然。
隔着一张没有关上的门,他们的视线不期然的遇上,彼此的眼睛里都有或深长或复杂的意味。
沈聿低声道:“我走了,明天见,晚安。”
慕姿看着他,她的手不自觉的搭上了门框,一会儿的寂静后,她轻轻的笑了笑,“你今天说到,我才突然想起来,我最初嫁给他,想要得到的是爱情。”
忘记了,十年前的初心,她真的忘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想的最多的,早已经不是他爱不爱她,她还爱不爱他,他们之间有没有爱
情,而是家族利益,是这段婚姻继续的理由,或者需要结束的原因。
她的手落回到了身侧,另一只手抬起落在门把上,“沈聿,晚安。”
……
沈聿从公寓里里出来,这个季节的晚上刮着风,吹起落了一地的枯叶,连着本身暖黄的灯光,都渲出孤冷萧瑟的光晕。
他大衣的衣摆被风吹起少许,步子沉稳,一如他这个人的节奏,他没看到的是,几米外的车内,有一双眼自发现他开始,注目到他彻底的离开视线。
池暮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手指上夹着的是不知道今天晚上抽的第几根烟,车内都蓄出了一股过于浓重的烟味,青白的烟雾缭绕着他俊美的脸庞,使得他原本温淡矜贵的气息混合了若有若无的性感跟恶意。
等沈聿消失,他才咬着薄唇间的烟,推开车门下了车。
慕姿一个人在干净,安静又空荡的公寓里,沈聿走后,她坐在沙发上发了几分钟的呆,直到今天持续了差不多一整天的忙碌让她有些疲倦,这才起身打算去洗澡睡觉。
刚打开行李箱,门铃就响了。
她愣了愣,沈聿忘带什么东西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慕姿下意识就直接
以为是沈聿去而复返,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会找她,而池暮离开已经是三四个小时前的事情了。
直到门打开后,她一眼看到门口英俊落拓的男人。
他居高临下,深深静静的瞧着她,唇间的烟快抽完了,但袅袅烟雾,还是无声散开。
慕姿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沈聿走了不到十分钟,她不认为他在这个时间再出现,是什么巧合的事情。
“你是来找我道别……”
一句话还没说完,混着呛鼻烟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淹没了她的呼吸,而她整个人被捞入一个夹着烟草尼古丁,跟夜晚冷风味道的男性怀抱。
池暮在她开口时,就顺手掐灭了烟,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就这么抱住了她。
慕姿条件反射的挣了挣,可仍旧没什么用。
抱着她的男人也只是抱着她,既没有进一步的什么动作,也没有松开她,慕姿本来耐着性子忍了一会儿,直到过了几分钟都没见他有要动的意思,这才不得不出声,“池大公子,能松开吗?”
“慕姿。”他对她的要求置若罔闻,只是在她耳畔低低淡淡的开口,“十年不告白,看准时机才出手,他也许是个不错的男
人,但也没有多爱你。”
慕姿闻着他身上的烟味——实在太重了,她想忽视都没办法。
她也不想去想这个男人的事情,可她的脑子还是自动的转动了,烟味这么重,他可能抽了几个小时,再联想到他掐着沈聿刚刚离开的时间……
他总不会一直在公寓楼下,看到沈聿离开才又上来吧?
想是这么想了下,但她并没有就着这个问题深思,只是用没什么情绪的嗓音回道:”现在的确是个很好的时机。”
男人圈着她腰肢的手臂徒然收紧了,力道大得险些勒疼了她的骨头。
慕姿忍着,只是身体捱不住僵硬,轻飘飘的语气颇有几分挑衅的味道:“你怎么不当着他的面儿说?”
他在耳边问,“你很想看到两个男人为你大打出手?”
“你特意来,就是想来告诉我,沈聿没有特别爱我吗?”
男人的手抚摸着她的发,嗓音低哑,“我怕你病急乱投医,太太。”
“他说,”她的声线温软,但语气总是很淡,“如果我给他一个开始的机会,他不会让我失望。”
这次,是慕姿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肌肉僵硬,连近在耳畔的呼吸也变得紊乱而沉重了。
慕姿也没有强行挣开这个怀抱,只是笑着问道:“池公子,你觉得呢?”
池暮没有回答她,而她好似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就在他怀里自说自话,“我觉得,如果我能跟你离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