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昔不由得看向了那张狂妄自负的脸,“……”
夏老刚刚才平息的几分怒意再次涌了上来,正要开口,池景已经淡淡的开腔了,“那唐二少想如何?”
“很简单。”或许是烟瘾又犯了,唐泽深熟练的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一边点燃一边淡淡的笑着道:“既然是有人想发设法的要把绑匪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那我也只好戴上这顶帽子了,不过既然要让我戴,那就把赎金给了吧,让我坐实个彻底——”
他微微一顿,话锋转变,“这绑匪我当好了,一亿赎金,谁让我戴着顶帽子的,这赎金就谁来出。”
黛娜张了张口,忍不住插嘴道:“你这是什……什么意思?”
唐泽深看了她一眼,微微勾起唇,“是那句话没听明白?”
“你刚才说……说尧尧受伤了?”
男人弹了弹烟灰,淡淡一笑,“疼得一直哭唧唧的,也不知道是谁对个小姑娘下这么重的手。”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怜惜的意思,但他脸上却没有半点心疼的样子,反倒是看着黛娜拧起的眉头,笑意更深了一些。
她看着他,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
黛娜起身几步走到夏倾晚身旁,年轻漂亮的眉眼有几分娇媚,只是这娇媚参杂了几分刻薄,“堂
姐你不会又要鬼迷心窍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吧?他本来就不是好人,还蹲过五年的监狱,又对我们夏家心怀怨恨,他会绑架尧尧一点都不奇怪。”
夏倾晚漂亮的脸蛋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想法。
黛娜又看了眼沙发里那嚣张的男人,再看看跟前这个平静的女人,最后气急的跺了跺脚,朝一旁的池景说道:“姐夫,他已经承认了尧尧就在他手里,你怎么还不让保镖把他抓起来送去警察局?难不成真的打算给他一亿的赎金吗?”
姜昔心里想着,唐泽深明摆着不是真的要一亿的赎金,或者说,以池景的身家这一亿的赎金保他女儿平安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可唐泽深要的不是池景的钱。
更像是——
你们诬陷我,那我就让你们赔了夫人又折兵,谁也别好过。
真是不理解这奇怪的脑回路。
黛娜见池景根本不搭理她,转而又看向了夏老,“姑父……”
夏老原本就因为突然得知自己女儿离婚的消息正在气头上,只是因为现下他只能压着这股火,所以一直在忍耐。
此时提高嗓门冲池景吼道:“Nathan,这混蛋就在这里,你还眼睁睁让他坐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跟晚晚离了婚,连自己女儿的生命安全也
不管了?”
唐泽深微微挑起眉梢,“离婚了?”他抽了一口烟,淡笑,“难怪夏叔要下这么重的手大人,好不容易攀上了琼斯家族,结果女儿没用连自己老公都留不住,啧啧……”
夏倾晚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后低声道:“尧尧不见了……我们查到她就在你手里,自然就认为你是……如果是一场误会的话我向你道歉。只要你把孩子还给我,我保证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们家也会感谢你。”
男人始终保持着淡笑,听她说完后却没给她任何回应,只是慢条斯理的对池景说:“池总,现在时间不早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打算派人把我拿下的话现在就动手,不然我要回去睡觉了。”
不等池景出声,夏倾晚很快的说道:“你走吧。”
姜昔微微诧异。
人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们真不打算动手?
黛娜更是在一旁不可置信的说:“堂姐你是不是疯了?还是你到现在都还放不下这个男人?你别忘了他绑架了你的女儿,你现在竟然要放他走,你……”
“啪!”
一道响亮的声音,黛娜直接被这一把掌扇得摔倒在地。
夏倾晚手掌泛红,漂亮的脸上半点不见昔日的温柔,只有凌厉和冷漠,“你最
好别让我知道我女儿不见的事情就是你干的,否则别说妄想嫁给Nathan,你私下不学无术,只知道跟男人鬼混的事情被抖出去,我看将来还有哪个家族愿意要你。”
她这个态度彻底惹怒了夏老,“夏倾晚你是不是被这个男人下了迷魂汤了……”
“我说了让他走就让他走,我女儿从小就被捧着长大是千金之躯不能出任何意外。他在监狱里待了五年,现在没钱又没权,还没亲人,本就是贱命一条哪能跟我女儿比?如果现在动了他,他的人动我女儿怎么办?我女儿的命比他珍贵多了。”
姜昔:“……”
她看着夏倾晚,又看了看唐泽深那张阴沉晦暗的脸。看得出来这个男人的五官都紧绷了起来,眸底是浓稠的嘲讽。
贱命一条……
当着本人的面这么刺激他真的好吗?
夏倾晚面无表情的低头看向男人,“你还不滚出去?”
男人掐灭了烟头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他身形偏瘦,长得又非常高,站在女人面前更显得整个人格外挺拔。他低头朝着女人的脸吹了口气,笑道:“我是贱命一条,这一亿的赎金希望你那珍贵无比的宝贝女儿能等到。”
夏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