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望沈小姐日后能够真的痛改前非。”
痛改前非……四个字刺得沈以兰的心隐隐作疼。她的指甲掐进了手心,面上却仍然是再乖巧不过的笑容了,“以前都是我太任性,对安宁姐姐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安宁姐姐原谅我就好。”
说完,还拿手绢抹了抹眼睛。
沈以兰看着周安宁不咸不淡的神情,心中的恨意更深。那天回去后,她便被她娘给训了一顿,还给她禁足了。她那时候还向她爹撒娇,她爹倒是为她出头,不仅免了她的禁足,还打算给周家一个小小的教训。
结果第二天蔚家的人便上门了。也不知道蔚家的人说了什么,她爹一改之前慈爱的态度,不仅将她禁足的时间延长到三个月,还请了一个严厉的嬷嬷过来,说要好好教导她规矩。那嬷嬷看起来慈眉善目,每次她规矩稍微有点不对,便下狠手教训。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明明让她身上疼得要命,却找不出半点的痕迹,沈以兰根本有苦说不出。她爹娘见她规矩变好了,还大大奖赏了嬷嬷一把。
才几天的时间,沈以兰便从一朵娇艳怒放的鲜花成了霜打后的小白花。如果不是她哥要带她出来道歉,恐怕她连得闲的功夫都没有,还得留在家里边被禁足边学规矩。而这一切都是拜周安宁所赐。她也算是看透了,她娘虽然疼她,但是最重要的是哥哥。她爹虽然宠她,最爱的却是自己的身份权势。而她能够利用的便是他们这点随时可能失去的宠爱。沈以兰算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之中,看什么事都往偏激方面想去。这样一脑补,在她心中,自己便成了天下那第一等的可怜人。
城府变深的沈以兰不但没有在安宁面前发飙,还对安宁说道:“咱们这样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说不得以后还能当好姐妹呢。”
安宁越看越觉得她这副做派怎么和那方姨娘好像,被她的话给弄的鸡皮疙瘩都起来。这沈家到底是怎么训沈以兰了?
她只是呵呵一笑,“小女蒲柳之姿,比不上沈小姐天真浪漫,哪里能和沈小姐当姐妹。”
然后赶紧转移了话题。
沈以行也蹙起眉毛,看着越来越陌生的妹妹。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让妹妹道歉过后,放下礼物便带着沈以兰离开了。
周李氏之前便从女儿嘴里听过好几次这位沈家小姐的嚣张气焰,如今见她完全变了个性格,也在一旁啧啧称奇。
她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翻别人送的礼物。
沈家这次的赔礼的确不少。除了绫罗绸缎外,还有一箱的笔墨纸砚,一盒首饰,另外还有一幅的字画。从落款来看,也是名家之笔。
安宁估量了一下价格,大吃一惊,这份赔礼恐怕都抵得上沈以兰那块暖玉的价格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从沈家的态度来看,他们更像是将周家当做了沈家一样级别的家庭来交往。
安宁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更不知道沈老爷有过教训周家的想法,只是后来不得不被迫打消。
周李氏看到这些礼物便乐滋滋地点了起来。
安宁把那幅字画收下,挂在自己的房间。其他的东西基本都是全家每人分了一些。就连桂圆和红枣都分到了一个银戒指和一匹的绸缎。周李氏觉得她家闺女的优点就是大方,从不把东西藏着掩着。不过这也是缺点之一,她常常头疼女儿手头这么松快,以后被婆家嫌弃那可怎么办?只能让她辛苦一点,到时候多给女儿挑选几个好相处的人家。
分礼物是最快活的时间,能分的都分了以后,周李氏把剩余的布料装到她小库房里,等要做衣服的时候再找她拿。
这时候,白大娘上门了。
她一开口便是笑,“哟,沈家又往你们家送礼物啦?咱们村里能够同沈家交往的,也就独你们周家一份,他们沈家连村长都看不上呢。”
周李氏直接剪了五尺的绸缎,“这个你拿回去,给你家绣姐儿做套衣衫。”
绣姐儿同安宁交好,又嘴甜,周李氏对这个小姑娘也是很有好感的。
白大娘也不同她客气,“那我就收下啦。我们白家还真是托了你们家不少的福。”
这话说得可谓是真心实意。自打安宁他们把臭豆腐方子送给了白家以后,白家一个月都能挣个十两银子左右,日子美得做梦都能够笑醒,而这一切都是周家的好心。
她摸了摸这布,只觉得布料那叫一个柔软顺滑,几两银子都买不到一匹这样的好布,而且这种布料即使放几年也不会坏掉或者是褪色了,不是寻常几百文的布可以比的。她心中更是决定把布收下,平时穿什么穿,有棉布就够好了,这种布就应该给绣姐儿当嫁妆。
白大娘虽然也有孙子,但她最疼爱的还是长在她身边又有出息的绣姐儿。她这次上门,也无非是为了通知周李氏等下一起去村里的祠堂开会来着。听说村长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一般来说,去开会的都是家中的男丁,但周家情况不同,肯定是周李氏出马,安宁看她娘坐立不安的样子,干脆地表示要同她一起。反正她又不是没去过祠堂。
周李氏觉得女儿比她有文化,又聪明,带上她肯定不会吃亏,就这样定了下来。
开会的时间是在第二天早上。天空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