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就见当先一人,头戴王冠,紫袍金带,进的殿来。
来人正是燕王朱棣。燕王此时刚四十,相貌端正,仪表堂堂,颇具王者之风。在燕王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一身黑衣,形骸枯瘦,一双三角眼,吊眉,面有病容,正是那庆寿寺中的住持大师道衍。
陈士举一看这道衍法师跟在燕王身后,心里道“好嘛,我就说这老和尚和燕王有瓜葛,果不其然,他倒是来的早,昨晚还在寺中,今天一大早就跑王府中来了。”
燕王进的殿来,一见世子头戴一顶白帽,不由得一愣,又见旁边的袁珙,随即明白,笑道:“袁先生何以学这道衍法师一般啊?先前法师也曾许诺要给孤王戴顶白帽,今天怎么给小儿也弄这一手。”原来这袁珙也曾经给世子面过相,称其为帝王之相,所以燕王一见自己儿子带着这白帽,心想这肯定又是袁珙在劝说自己起兵称帝。可是燕王哪里知道,这白帽是陈士举顺手给世子扣上的。
“王爷误会了,这世子的白帽可不是珙所送,乃是这位公子所送,此事可跟珙没有一点关系。”袁珙上前指着陈士举说道。
这一指,可把陈士举指的有一点慌,他给世子扣的这白帽子完全就是无心之举,他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怎么这王爷一见世子头上的这顶白帽子就问。这陈士举哪里想的到,世子现在是王子,你给王子头上加个白帽子,“王”字就变成了“皇”字,那王子也就变成了皇子,那王爷就成了皇帝,你这不是暗示燕王要当皇帝吗?看到这个,燕王岂有不问之理?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燕王见陈士举面生,没有在府中见过,一身便服,看不出来历。
“回禀父王,这位是陈大人,儿臣此前跟你提到过的,此次儿臣回京一路上全仰仗陈大人的照顾。”世子说道。
陈士举见世子说道自己,忙上前两步,双膝跪倒,“下官兵部主事陈士举,拜见王爷。”陈士举这一跪,把这燕王给跪愣了。原来这陈大人用错了礼仪,他虽然官小职卑,但还是朝廷的正式官员,燕王虽然地位尊贵,和他也只是属于同僚的关系,就如同下级见上级。可陈大人用的是双膝跪拜之礼,那可就是对皇帝用的礼仪啦。
燕王忙上前两步,扶起陈大人道:“陈大人何以这般,快快请起,孤王如何受得这般大礼。”陈士举哪里知道自己用错了礼仪,燕王扶起她来,陈士举继续道:“朱公子的白帽确实是下官顺手给公子戴上的,只因这殿中尘土纷落,下官无心之为,还请王爷勿恼。“
“哈哈,无心之为,最见有心啊,佛家有言,无即是有,有即是无。此乃天命啊。贫僧恭喜王爷啦。”道衍见此机会,哪里容的错过,忙在后面补枪道。
原来在今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庆寿寺的住持道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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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就跑到王府中,那个时候燕王还在热被窝睡的正香。听到下人禀报说道衍求见。这大清早的任谁都不愿意从这热被窝里爬起来。但这王爷想着道衍一早求见,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只有勉强出来一见。却没有想到那住持大师就只是要他今天一定要去大殿的修缮现场巡视一番。
想那大殿修缮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有袁珙在负责,也不必王爷亲自过问。王爷再细问道衍原因,可是这道衍却又开始神神叨叨起来,说天机不可泄露,要王爷一去就知。王爷倒知道这道衍法师素来就是如此。也不以为意。道衍法师走后,王爷坐在椅中,打了个哈欠,又回去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哪知道这刚刚睡下,袁珙又过来求见了。这下王爷一看,得了,今天我这觉可就不用再睡了。穿戴整齐,出来见袁珙,还不等他开口,王爷直接道:“先生来找我也是为那大殿的修缮之事吧?刚才道衍法师已经为这事来过了,我这马上就过去。”刚出的寝宫,却见道衍法师已经在寝宫门口等着啦。
燕王一叹气:“真是拿你们两个没办法,那就一起都过去看看吧。”袁珙却道:“还请道衍法师先陪同王爷过去,属下还有事要安排。”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这袁先生算好了时间要去王府门口接陈士举。这个事情可不能先给王爷透露。
看着袁珙急急忙忙的背影,燕王一脸苦笑,在看看身旁的道衍法师,心想“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又要给孤王安排什么事情。”
这燕王心性豁达,且深知用人之道,这道衍和袁珙二人全力辅佐燕王,王爷对两人极是看重,而且这两人也是有大才在身,非常人所比。王爷知道,这种人虽然才堪所用,却也极是矫情,就如那卧龙凤雏一般,既为所用,如不言听计从,久之必弃他而去,另寻良主。
今天果然这两人带着陈士举又给这世子整了一顶白帽子,燕王哪里不明白这道衍和袁珙的心思,心道:“今天你们两个一定要我来这大殿上验看这修缮工程,原来是合着一起给我演这一出戏啊。”
“你们两这心思,孤王是早就知道的,只是目前南京形势未明,我们准备不足,仓促之间,怕是动手有失。孤王的意思是不是再等等看,不过好在小儿都已返回,让此事有了回旋的余地。”王爷这两句话是说给道衍和袁珙两人听得,看来这王爷还没有下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