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举正在房中自言自语的说着,就听见一个悦耳的声音说道:“什么命啊,时啊?公子我看你这病是不是还没有好周全?”
随着话音,但见丫鬟秋兰端着一个木托盘进来房中。原来是这陈大人要的宵夜准备好了,丫鬟秋兰给他送了过来。
“公子你看看你,这深更半夜的不好端端的睡觉,却想着这吃食,还自个儿的在房间里胡言乱语的。”秋兰边说边把东西摆好。
“中午吃醉了酒,这不晚饭还没有吃,肚子饿嘛。”陈士举笑道,:“来,陪我一起吃,近来事情太多,今天好好的陪我说说话。”陈士举又在这起腻,把泡妹妹的手段使了出来。
“不用了,我就在旁边侍候公子。”秋兰知道这公子爷偶尔会这样疯疯癫癫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不以为意。
陈士举见秋兰不搭理他,就举筷夹起面前碗里的一块豆腐道:“哎呀,这寺里整日的青菜豆腐,咦,你还别说,这豆腐虽是白白嫩嫩的,可还是比不上我们秋兰的皮肤白嫩啊。”
这五月天,室内已经有些闷热了,秋兰本就在他外间居住,着一身小褂,露出洁白的颈项。听到陈士举如此说,虽然不能全部明白公子话中的意思。但是看陈士举那表情神态,知道他又在说那些男女疯话,立时脸色绯红,轻咬嘴角,面露娇嗔道:“我看你真的是又犯那疯病了,公子你再说我可就把这豆腐汤端走了啊。我看你也别吃了。”说着就要上前作势端那盆豆腐白菜汤。陈士举见秋兰走近,趁机一搂秋兰的腰,轻轻的往怀中一带道:“那不行,今天我就要吃这个豆腐。”哪知秋兰的身形极是灵活。右手肘顺势在陈士举腋下一撞,这一下倒也并不沉重,不过这一撞之下,陈士举本能的就收回手去。借着这一撞之力,左手抄起桌上的那盆青菜豆腐汤,整个人转了个圈,跳到旁边。红着脸咯咯的笑着说:“我看公子你就是晚上吃的太多,精力旺盛,现下没收了。早些休息吧。”
陈士举这一抱之下没有成功,又见秋兰身形如此敏捷,颇为意外。见她笑嘻嘻的端走了那盆青菜豆腐汤,不由得感慨道,“看来这豆腐我今天是吃不到了,这也是命也啊!”
“哈哈,这天命岂是一般人可窥得。陈大人何故深夜发此感慨?”听这声音,是那住持大师道衍过来了。
“住持大师深夜来访,赶快里面请。”陈士举忙起身将道衍让进房中。其实他心里面想的是:“这老秃驴就会找时间,早不来晚不来,就非要挑这个时候。”
但是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请道衍落座。原来道衍和袁珙在一番商量之后,听的下人来报,说北平指挥张信在陈士举房中,那住持大师就过来陈士举处探探虚实。
道衍在陈大人房中坐下,秋兰也收拾起刚才的调皮模样,给两位端上茶来。道衍端起茶来,押了一口道:“刚刚陈大人在感慨天命,被贫僧无意间路过听得。敢问陈大人,而今之时,天命何所归啊?”
陈士举心道“这秃驴,什么他妈的路过听到,明明就是在外面偷听,这会儿却装模作样的跟我说这天命。我正在和秋兰说的高兴,你就来坏我的好事。”
道衍见陈士举如有所思,也不回他的问话,猜他应该是心有顾虑,便继续道:“眼下燕王称病,那张大人恐怕没有那样容易见到燕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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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士举心想,这住持大师果然和燕王有瓜葛。便假装惊奇的说:“大师怎知道张大人没有见到燕王,莫非大师有未卜先知之能?”道衍微微一笑继续道,“不过我知道陈大人明天要进燕王府去,说不定机缘巧合,能有机会拜见燕王,也未可知啊。”
“原来住持大师也知道此事,都是在下吃醉了酒,胡乱行事,招来的麻烦。希望明天能够顺顺利利的,可不要弄出什么乱子来的好。”陈士举心里越是奇怪,他怎么连这事情也知道,嘴上却应付着。
“正如陈大人所说,此乃时也,命也。陈大人明天只管放心前去。余下的事情,贫僧和世子自有安排。哈哈,看来陈大人天命该如此啊。”道衍说道此处,视乎很是高兴。继续道:“那贫僧就不打扰了,明日王府中有大事要办,大人好生歇息。”说完住持大师辞了出来。就剩陈士举一人留在房中。
“公子爷,我倒觉得这住持大师有些奇怪,说话也是神神叨叨的不清不楚。”看着陈士举低头沉思着刚才这事,丫鬟秋兰在旁边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给陈士举整理着床铺,准备伺候这公子就寝。
“可不是,我看这燕王要起兵的事情,这大和尚肯定有参与,你看他刚才进来说的这话。不过这燕王要当皇帝这事,挡是挡不住了。就是不知道事成之后,世子是不是以后也是皇帝。”陈士举说出这话来,直接吓了丫鬟秋兰一跳,忙说道:“我的公子爷,这话可说不得,这附逆可是杀头的罪名,况且大老爷和夫人都在南京城呢,要是这王爷真的起了兵,这一家子该怎么办啊?”还别说,秋兰这句话还真给陈士举提了个醒,他还真没有考虑过这事情。心里想着明个得差个家人回去给老爷报个信,让一家人先去苏州或者杭州躲一下。不要再在那南京城里待着了,反正他们陈家在那边也有产业,举家躲过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