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择明显也说不清楚,长公主等人便不再多问。
那厢,宋宁带着人很快就发现了藏在罗汉床下的暗道,遁着暗道寻到了隔壁的雅间,只可惜雅间中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宋宁带着人直查到了天黑,竟然也没任何进展。本来还暂时瞒着礼亲王妃,这会子却浑身发寒,知道是没法再隐瞒下去了。
好端端的大活人不见了,这不是他说什么就能遮掩过去的。
礼亲王妃也确实有些奇怪,顾卿晚并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怎么这孩子一大早的出门去酒楼,这都天黑了还不回来呢。
她正准备让陈嬷嬷往二门去吩咐下,使人出府问下,宋宁便求见了。
礼亲王妃令宋宁进来回话,宋宁到时,礼亲王妃已从内室出来,见宋宁自己过来便有些诧异,道:“顾侧妃呢?”
平日里顾卿晚被允许出府,回来后总会先来秋爽院谢恩问安,今日迟迟不回来,按说她更该亲自过来说明情况才对。
礼亲王妃满脸疑惑,宋宁冷汗直冒,上前便跪了下来,道:“王妃,属下无能将顾侧妃给弄丢了。顾侧妃她……她已经离开了。”
礼亲王妃闻言,惊愕的瞧着宋宁,好像一时没弄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蹙了蹙眉,她才道:“什么叫弄丢了?什么叫顾侧妃离开了?”
宋宁便从怀中摸出来了那封信,双手呈给了礼亲王妃道:“王妃请看,这是顾侧妃留下来的。”
礼亲王妃狐疑的接过信,打开一看,却见薄薄的信纸上就只写了寥寥两行字,明显是留给秦御的。
宁为穷人妻,不为富贵妾,我走了,殿下勿要责难侍卫,后会无期。
礼亲王妃瞪大了眼眸,手一颤,差点没震惊将纸张丢下,旋即她站起身来,盯着宋宁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会这样!”
宋宁苦笑,道:“属下也不明白,二爷离开王府时,顾侧妃还送了二爷一件软甲,明明还好端端的。今日属下护送顾侧妃去酒楼,顾侧妃也没表现出任何不妥来,后来酒楼中出了点意外,有客人不小心吃了忌口的东西,差点出事儿,是顾侧妃施针救了那人,但也因此身上沾染了污秽,她进酒楼的休息室换衣裳,结果一个时辰后,属下便发现屋中没了人,顾侧妃和文晴一起离开了,属下在休息室的罗汉床下发现了一处暗道。”
宋宁说着,礼亲王妃已略恢复了冷静,缓缓扶着扶手坐在了圈椅上。
礼亲王妃拧着眉,道:“确定是她自己离开的?这字可找人验看过,不是仿笔吧?顾侧妃不会是遭人强行带走了吧?”
礼亲王妃怎么都难以相信,已经成为王府侧妃的顾卿晚竟然还会这样不告而别。
宋宁抿唇,道:“王妃,当时属下们都在雅间外等候,并没有听到任何打斗或者有人强迫顾侧妃的声音,并且那暗道明显是修建了专门为逃离所用,而酒楼的图纸都是出自顾侧妃之手……这封信属下第一时间便送到了王府的客卿白先生处,白先生鉴定过,对比了顾侧妃平日的笔记,确定确实是出自顾侧妃之手。所以,顾侧妃应该是自己离开的,并非遭受了胁迫。”
礼亲王妃揉了揉额头,神情有片刻的怔忪,片刻她才长叹了一声,颇有几分喟叹感慨的模样道:“她不可能没有人接应就自己离开了,便没查出什么端倪来吗?”
宋宁脸面露出羞愧之色来,道:“属下无能,毫无线索,也不知道顾侧妃究竟是跟谁离开的。”
礼亲王妃又叹了一声,瞧了眼手中的信,递给宋宁道:“这事儿瞒不住阿御,你将信和消息都送过去吧,该怎么寻人还怎么寻,若是人手不够就告诉世子爷,从王府多派遣人手,另外,搜找时留意些,莫传出风声去,至于内宅这边,本王妃会做好安排的。”
宋宁上前接过信,躬身应了,转身急匆匆而去。
待他出去,礼亲王妃却怔怔坐了良久,直到陈嬷嬷进来捧给她一盏茶,劝道:“王妃莫要多想了,王妃不曾苛待过顾侧妃,她走了,二爷也不能责怪王妃没照顾好人。”
礼亲王妃闻言又叹了一声道:“卿晚可当真是性情刚毅执拗,我本便知道她是被迫进的王府,也知道她是不愿意做阿御妾室的,她本出身清贵,性子清傲,不愿意也是在常理之中,我只没想到,跟着阿御半年,如今已提了侧妃之位,她竟然还是选择一走了之。这份心性也实在是少见了,倒是让我不知该如何说了。”
顾卿晚这一走,作为秦御母亲的礼亲王妃自然是不高兴的,这简直就是将她儿子给甩了嘛,礼亲王妃但凡心思狭隘些,便会觉得顾卿晚是不识好歹,不安于室的。
可顾卿晚救过礼亲王妃的命,又是被秦御用强硬手段给带回王府的,她为王府修建了浮云堂,现在丢下日进斗金的酒楼,没带任何王府的东西便这么走了,怎么看,却都是王府亏欠顾卿晚良多。
且作为女人,礼亲王妃深知女人的难处,宁为穷人妻,不为富贵妾。能做到这一点的女人却少之又少,顾卿晚已经成为秦御的侧妃,秦御对顾卿晚的宠爱也是有目共睹,她这个王妃也对顾卿晚颇有好感和感激。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了离开,这份不折的傲骨,礼亲王妃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