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做了一个荒唐的梦,温芷秋将自己关在屋中,她不敢想象那将是她日后会发生之事,要么这梦是假的,要么她便哪也不去啥不也做,总归不能叫梦中之事再发生。
梦里她可被欺负得惨,她被他弄得频频落泪,还不断求着他,他却根本不愿放过她。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梦中发出那般声音,可显然,无论从何角度看去,这都是被欺负了,那人明明是在向她报恩,可怎就突然这般报复起她来了。
可事与愿违,接连三日,即使温芷秋足不出户,那令人羞愤的梦境却接连造访,一次比一次香艳,一次比一次离谱,叫她到了后来,夜里都不敢入睡,唯恐自己又梦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可最后仍是难敌困意,闭眼便是满室旖旎。
直到第四日,温芷秋顶着一张憔悴的脸终是顶不住了,眼下的一片乌青叫映月吓了一跳,她却打起精神来愤愤道:“备马车!”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啊,您可是身子不适,还是在屋内休息吧,奴婢叫大夫给您看看,您看您这脸色……”
不待映月说完,温芷秋眉头一皱,这哪还敢休息,再睡只怕又要梦见奇怪的东西了:“我要去玄山寺,求个符回来,辟邪!”
华贵的马车一路朝着城郊山上的玄山寺而去,一路上引去了狭窄小道上熙熙攘攘来往行人的视线。
直到马车在小道尽头停下,前面的路马车已是无法再去,正巧众人纷纷探着头往马车里看。
只见一双细白的手率先撩开了车帘,葱白如玉的腕子露了出来,一旁的映月连忙上前将车帘彻底打开,马车内走出窈窕身影的同时,周遭惊起一阵不小的惊叹之声。
来人一袭淡紫色缕金挑线纱裙,灼灼日照漫天洒下,恰好落在她白里透红的面庞上,两弯黛眉下,细长浓密的眼睫轻轻颤动,一双轻灵通透的瞳眸里泛着令人移不开视线的柔光,嫣红的唇在胭脂的点缀下娇艳欲滴。
温芷秋扶着映月的手踏下马车,立在马车旁,体态轻盈骨而不瘦,举手投足间皆是令人为之颤动的美艳,叫人一时间看呆了眼。
“这是哪家的小姐,竟生得如此动人,若能娶这天仙般的女子为妻,定是做梦都能笑醒。”
“你瞧她的衣着打扮,就是这辆马车你一辈子也买不上一辆,这是你能肖想之人吗?”
“应当是城中来的小姐吧,多瞧上几眼,也值了。”
江南的玄山寺远近闻名,平日里不乏有城中的名门望族慕名前来祈福,只是众人眼前这般美人却是十足少见,没有浓妆艳抹却叫她精致的五官更加清晰动人,没有披金戴银却丝毫不显素朴,反倒叫她生出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来。
美得不可方物。
温芷秋瞥了眼前方的小路,此处距离玄山寺也不远了,这便抬手示意其余人在此等候,独自带着映月上了山。
映月一路跟在温芷秋身后,心底不免有些疑惑。
小姐从不信神拜佛,闭门几日不出今儿怎突然想起要来寺庙,这山路虽不远,却不好走,自小便娇生惯养的小姐,又是怎想的要来受这份苦。
直到温芷秋在庙中求得一道符走到门外后,两人视线中出现了几道高大健壮的身影,映月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温芷秋抬眼看见来人,脸色不可避免地迅速沉了几分。
冤家路窄,几日不出门,出门便见鬼,常钦怎会在此。
温芷秋这才忆起,前世自己时刻缠着常钦,似有一次,她便跟着常钦来了玄山寺,说是为他平安归来祈福,却没曾想是为了他心中那个心上人求了一签姻缘。
常钦看见寺庙前立着的窈窕身影也是一愣,几乎是下意识的,步子就往旁侧了一步,高挺的身形将身后之人挡去了大半,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动作有些刻意了,不过好在温芷秋压根不知自己心中所想,自然也不会有所察觉。
可常钦不知,温芷秋早已过完一世,视线一撇,便看见了常钦身后被他挡住了半边身子的女子,女子身着一身朴素的衣衫,看不清全貌,但温芷秋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那便是前世常钦一直藏在心中的心上人,在她嫁给常钦之前,她压根不知还有这样一人存在,可眼下一看,却是她此前自己忽略了,这人早便跟在了常钦身侧,想必此刻丫鬟的身份,也只是常钦为了与她苟且而捏造的掩人耳目的身份。
今日带她前来,自然就是为了那签姻缘签,还真是明目张胆。
温芷秋心中一阵恶寒,脸色也更难看了几分。
对峙了片刻,常钦先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没曾想会在此遇见温芷秋,遇见她后第一反应便是烦闷,只觉这女人竟提前知晓了自己今日会来此特意跟了来,可眼下温芷秋已经达成了目的与他撞了个正着,她怎迟迟未有反应。
常钦缓和了几分脸色先行上前几步走到了温芷秋跟前,清了清嗓温声道:“芷秋妹妹,好巧,在此遇上了你,何时来的江南,怎未曾叫人来通报一声。”
前世,哪还需人通报,常钦征战归来抵达江南那日,温芷秋便一大早守在了城门外,满心欢喜凑了上去。
可经历了前世他对她的百般嫌弃和侮辱背叛,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