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一见顾蔓青,眼中先是划过一丝惊喜,随即羞涩的深施一礼道“那日多谢恩公替我兄妹二人解围。”
顾蔓青也是始料未及,急忙双手相搀“姑娘切莫如此,区区小事何劳挂怀?”
言罢,便从怀中取出那柄团扇递了过去。
“这是那日姑娘落在穆家老店的团扇,因店家一时寻不到姑娘,便托小生代为保管,不想与姑娘在此地相遇,正好物归原主。”
琼花望着团扇,又看看他,轻启朱唇,低声言道“此扇就赠与公子,权当是谢礼了。”
言罢,玉袖轻拂,转身拉过娘亲,快步离开了。
顾蔓青望着她袅袅婷婷的背影,心中不知怎的,竟划过一丝不舍。目送着琼花的背影发了好半天的呆。
娘亲巧莲看着这一幕十分的不解,便问马胖道“胖子,瞧见没有,你家老爷呀八成是中意这姑娘了。
回去以后,你费心去帮着访访。看这姑娘生的如此娟秀,稳重,这要是以后做了我家蔓青的媳妇,我老婆子就是死也瞑目了。”
蔓青被娘亲说穿了心思,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扶着娘亲一边往回走,一边怅然若失的在人群中不住的搜索着琼花姑娘的身影。
殊不知,躲在暗处的周显平早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诡诈的笑容。
从茯神庙回来没几天,巧莲就病倒了,整夜的睡不安稳,食欲也锐减。
马胖请来朱神医给老夫人瞧病,朱神医把了把脉,查看一番对顾蔓青道
“大人,老夫人的病乃经年累月积劳成疾所致,加之心气郁结,心脉受损,万不可大意呀。
我先开几付安神的汤药,不过老朽有言在先,老夫人的病即便耐心服侍,也还需要半年有余方可痊愈。
如若中间情绪上再受到到什么风吹草动的影响,情况怕是不容乐观。”
顾蔓青连连点头称是,送走了朱神医,随后坐在母亲床边。握着巧莲骨瘦如柴、青筋暴跳的双手自责不已。
“都是儿子不孝,这几年竟忙于公务,对娘亲疏于照料,还请娘亲责罚儿子才是。”
巧莲抚摸着儿子消瘦的面颊,有气无力道“儿呀,你要是肯给娘娶一房媳妇回来,娘也就省心了,也不用你在一旁伺候。”
“只要娘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儿子保管给您寻一房贤惠的媳妇来。”
巧莲听着儿子的话,过了一会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顾蔓青给母亲掖了掖被脚,蹑手蹑脚走了出来。
随即摆手唤过马胖道“胖子,这几天衙门里的事你先照应着。
另外帮我打听一下那位白衣的姑娘是哪家的千金,有无聘娶?尚若尚待字闺中,正可了却母亲的一桩心愿。”
马胖闻言,遂喜笑颜开的应诺道“我的好大人呐,你终于想通了,俺这就去办。”
谁知经过几天的明查暗访,马胖真还就打听到了白衣女子的行踪,便兴冲冲跑来与顾蔓青汇报
“大人,你猜那位白衣女子是谁?就是前段日子媒婆来提亲的蔡府小姐琼花。”
顾蔓青闻言,顿时楞在了当下,心里暗暗思忖道“这世间怎么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按说那琼花姑娘打小在道观里长大,纤尘不染,白璧无瑕,我又与她一见倾心,无奈…。”
马胖大概看出了他的顾虑,劝慰道“大人,恕小的多言,那蔡员外虽是紫云夫人的表亲,但从不仗势欺人。
反而低调谦逊,为人和善,那在榆林县可是有口皆碑。
琼花小姐又与您一见钟情,如果错过了天赐良机,恐怕佳人难再得呀。”
顾蔓青正犹豫间,母亲巧莲颤巍巍走了出来“儿啊,适才你们的对话为娘都听到了。
那琼花姑娘就是在茯神庙遇到的那位白衣女子吧,那可真是一位冰清玉洁的好姑娘。
为娘这身子骨还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这事呀,为娘就给你做主了。”
顾蔓青忙搀扶着巧莲回到里屋躺下,安慰着道“此事就依母亲,儿子这就安排胖子去蔡府提亲。”
巧莲闻听儿子这么一说,方才咕哝着渐渐睡去了。
顾蔓青走出母亲的房间,让马胖带着团扇并四色礼品与姜媒婆一起去往蔡府提亲。
蔡员外得知喜讯,顿时喜出望外,连连答应下来。琼花小姐见着团扇,方知与他一见倾心之人乃是当今的进士老爷,
奉旨巡按的钦差大臣顾蔓青,也是芳心暗喜,庆幸自己终身有靠。
待送走了马胖子,周显平见目的已经达到,便辞别了蔡员外,马不停蹄的返回京城向公孙及汇报战果。
公孙及听罢,心花怒放,来到桌案前将顾蔓青与琼花已经定亲的大致情形写下来,交给周显平,吩咐他送去伊府,告诉伊大人继续下一步运作。
这日,皇帝下了朝,便心急火燎的去探望新进的吴美人。
远远便听见紫霞院里传来一片鼓乐之声,皇帝很是纳闷,自言自语道“这紫云夫人素喜清静,今日如何这般反常?”
旁边的內监王才道“陛下有所不知,奴才听说紫云夫人的表哥找到了失散十八年的女儿琼花小姐。
那小姐长的简直是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