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兴、郑武看着满地的刑具,冷汗就下来了,又听得大堂外咣当当的关门声,郑武两腿一软,扑通跪下了“大人,此话当真?”
“本大人乃堂堂七品县令,断不会失信与尔等,只管大胆讲来。”
郑武看看武兴,又看看程大人,双手一抱拳道“大人,伍兄弟,小的上有高堂双亲,下虽无子嗣,却有刚过门的娘子,只好对不住二位了。”
言罢,又对易子虚道“大人,小的此番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不敢有过多的奢求,只望大人能留小的一条狗命足矣。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日正当伍兴与小的当值,程大人命郑龙将我二人唤去,并给了我等一包砒霜,让下在扶庭远的饭食里。起初我二人抵死不从,无奈程大人拿小的未婚妻相逼破,言说如若不从,就将她送到国舅府去,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只好听命行事,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望大人明察。”
易子虚点了点头道“郑武,你能幡然悔悟,临阵倒戈,本官深感欣慰,自会酌情处置,你且站起来,退至一旁。”
“伍兴,郑武所言是否属实?”
伍兴一看郑武占了先机,程大人也已然吓得面如土色,自己再撑下去毫无意义,咬咬牙,心一横道“大人,确如郑武所言,我等毒害扶庭远确为程大人指使,不过,小的尚有下情回禀。”
“讲”
“大人,前任县令许如才也是程大人暗中派人毒害身亡的。”
易子虚闻言,颇感震惊,向前倾了倾身子问道“如此隐蔽之事你又如何知晓?”
“回大人,那日小的去府衙后院的小厨房,去寻相好的婆娘,路过大人的书房时,发现晴天白日的房门竟然紧闭,小的甚觉好奇,就悄悄趴在窗根处偷听,见程大人把一包药粉递给郑龙,吩咐他伺机混在许大人的茶水里,结果没过几日,许大人就暴毙身亡了。”
伍兴话音未落,程大人早已气的青筋暴跳,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你个落井下石的龟儿子,算本大人看走了眼,你等着,有你好看。”
见此情景,易子虚一拍惊堂木道“来呀,扒去程大人的官服,跪地受审。”
石勇大步走到程大人近前道“大人,得罪了。”
话音未落,程大人的官服已在他的手中。石勇抬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易子虚斜了一眼问道“程大人,你与扶庭远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置他于死地?又受何人所使?还不从实招来?”
程大人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道“是国舅府的师爷曹如晦让郑龙转告下官,说是魏国舅垂涎扶庭远之女扶瑶姬的美貌已久,屡求不得,故生杀心,欲断了瑶姬小姐的主心骨,毒药也是曹如晦给的,下官只是遵命行事。”
“那前任县令许如才之死,你又如何解释?”
“也是在魏国舅授意下为之,许如才到任以来,查出魏国舅许多强抢民妻、谋财害命、霸占田地的恶行,魏国舅恼羞成怒,才令下官出此下策。”
易子虚闻言,颇感诧异问道“你如此听命于他,可是有什么好处?”
“魏国舅曾许诺下官,提携下官做这钱唐县的县令,故而利益熏心,才犯下此等大错。”
“你与魏府往来,都是何人替你往来传递消息?”
“回大人,下官这边都是心腹郑龙,至于魏府,则是魏国舅的师爷曹如晦。”
易子虚一拍惊堂木道“郑龙何在?”
郑龙倒是个识趣的,扑通跪了下来,爬着来到子虚面前“大人,小的愿招,什么都招,他们说的都属实,可否请大人也网开一面?”
“现在才反应过来,岂不有些太晚了,来呀,让堂下之人签字画押。”
这时,县衙大门外面阵阵马的嘶声,伴随着人群的嘈杂声,传入了易子虚的耳朵。不用问,这准是魏国舅搬救兵来了。
就听外边有人高声叫道“快开门,余杭郡刺史高大人驾到,你们想造反不成?再不开门,就冲进去了。”
石勇急的直搓手,急急问道“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易子虚撇撇嘴,不屑一顾道“谅他也不敢造次,先将一干人犯押入大牢收监,待本官前去会会这位高刺史。”
石勇得令,转身走了。易子虚看了看扶瑶姬道“瑶姬姑娘,你先带着赵旭先客房去休息吧。记住没有本官的吩咐,万不可轻举妄动。”
大门打开,高刺史与魏国舅并肩站在府衙外,易子虚深施一礼道“下官参见刺史大人,刺史大人里面请。”
高刺史理都没理他,迈开大步就往里走,来到大堂之上,径直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傲慢的姿态看着易子虚道“本刺史再不来,这钱塘县衙恐怕要被易大人捅破个窟窿吧。”
“大人谬赞了,下官要真有如此大的本领,早就成仙修道去了。”
“易大人,不要仗着你是皇帝的救命恩人就忘乎所以,别忘了,这可是在我高某的地盘上。”
“无需大人提醒,下官比大人都清楚。”
易子虚慢条斯理的态度,阴阳怪气的语气,把高刺史噎的直翻白眼。
魏国舅在一旁添油加醋道“刺史大人,您都瞧见了吧,一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仗着皇帝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