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哪见过这个情景,甚觉稀奇,一心想逮着养起来玩。
谁知好不容易逮着了,还没来得及看清长啥样,两只青蛙突然化成两股黑烟飘向空中,变成了两个面目狰狞的妖。
正是上次在梅园偷袭梅夫人的魑祟、媚虚。
媚虚冷笑一声,沙哑着声音对文竹道:“小龟崽子,我们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上次你老娘用玉珏伤了我们,让我等在黑锡山受了十多年的罪,吃了十多年的苦,今日就由你来还好了。”
言罢,张牙舞爪向文竹扑来。
文竹就在书里面见过妖,今日乍然见着真的,已然吓得魂不附体。
伴随着一股腐臭的味道,他的双手随即开始发黑,浑身不停的颤抖着,竟一个跟头倒在水里。
此时,就见湖中所有的荷花瞬间枯萎,死鱼浮上来一大片。
原来两只红蛙乃用魔妖死尸中腐生出的幼虫晒干了磨成粉,再加以蜂毒、蝎毒、蛇毒、蛙毒喂养长大的。
奇毒无比,无药可解,魑祟、魅虚二妖见大仇已报,狂笑着飘走了。
晚饭的时候,龟老爷子没看见文竹,便问怎么回事。谁知众人都摇头推说不知道。派人到书房去找,也没见着人影。
少夫人梅紫馨顿时慌了神,龟禄成倒很镇定,慢条斯理道:“
夫人,稍安勿躁,院子就这么大,竹儿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这时,一个仆人满头大汗的跑进来,结结巴巴道:
“起秉太老爷、老爷,大、大事不好了,花蕊湖那边出事了,您二位快去看看吧。”
龟大人闻听,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嘴里却不望训斥着:“慌里慌张成何体统?还不前边带路。”
话音未落,已然迈着大步,走出了厅堂。
待他来到湖边时,乍见到眼前的情境,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的花蕊湖里一片死寂,荷花凋敝,就连根茎都是黑色,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见此情景,所有人的心都是一紧,少夫人更是六神无主,两只眼睛急切的向四处张望着。
突然,她发现了文竹脱在湖边的衣服和玉珏,再往湖里一看,残败的荷叶下似乎漂着一个人。
忙命人打捞上来一看,正是儿子龟文竹。紫馨眼见一口气没上来,便昏撅过去,好在梅娘连捶带掐,总算缓过一口气。
龟禄成心如刀绞,双膝发软,借势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鼻息,竟如游丝一般,似有似无,不由大喊一声:
“夫人,竹儿还有救。”
忙找人抬回卧房,吩咐管家道:“龟贤,速速去请洛阳城最好的郎中,不惜一切代价,抢救小公子。”
管家答应一声好,紧走几步迈出了大门。
时辰不大,洛阳神医钟仁杞便带着两个助手急匆匆赶来。
下人引导着他径直来到文竹卧房,钟神医来不及与龟大人寒暄,直奔小公子卧榻。
见文竹全身发黑,已与死人无异,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下明白此子必身中奇毒。
旁边的梅娘搬过一把椅子,钟仁杞坐在塌边,一搭文竹脉搏,心下更是惊骇万分。
又换了一只手,依然如此,反复换了几次,脸上的汗便流了下来。
随即叹口气,站起来,拿出绢帕拭着额头。
龟大人赶忙轻声问道:“钟神医,犬子可有救?”
钟仁杞望了望左右,龟大人一摆手,下人全部退了出去。
复又问道“神医有何难言之隐,不妨明言。”
钟仁杞眉头紧锁,摇了摇头道:“小公子所中之毒甚是诡异,老夫自幼受教于丹山大师门下,从医数十年,
医治过无数疑难杂症,从未遇到过此种奇异之事,竟不知贵公子身中何毒?”
言罢,沉吟半晌,试探的语气言道:“龟大人,老朽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此时龟大人的心已经凉了大半截,便垂头丧气的挥挥手:“已然如此,但说无妨。”
钟神医遂压低声音,附在他耳边言道:“龟大人,恕老夫冒昧直言,此毒带着一股妖气,不似凡间所有。
若按毒性来看,贵公子早已全身腐烂发臭而死,然老夫诊脉时,竟发现他的体内有一股乾罡之气护住心脉,方保性命无虞呀。”
龟大人仿佛又看到一丝曙光,急切的问道:“可有什么良方能解此毒?只要你说出来,龟某就是上天入地,也要寻来。”
谁料钟仁杞却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龟大人,就是您把天上的龙肝凤胆取来,恐怕也无济于事。
实话跟您说吧,公子之毒无药可解,但也死不了。说得再直白一些,便是活死人,恕钟某技拙,惭愧惭愧。”
言罢,背起药箱,低着头,走出了龟府。
龟禄成又陆续寻了数十位郎中,有的远远看一眼就吓跑了,有的着开了一大堆解毒汤药。
谁知待熬好了才发现,已经灌不下去了。
家里出了这么大事,龟老夫人、龟老太爷双双一病不起,少夫人紫馨也是整日里戚戚哀哀,病恹恹的。
这可把梅娘忙坏了,里里外外张罗着,闲下时,便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