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犹如一根根葱白的竹节,圆润的指甲修理的整整齐齐,半月牙下面是脆嫩嫩的皮肉。
又有谁知道,这样一双干净白皙的手指曾沾染过无数条人命,他的洁白下是鲜血浇筑的。
可这一刻,薄肆却觉得自己的手指是如此的可爱。
奇怪的是,他还觉得很燥。
薄薄的皮肉之下像有一条条不安分的蜈蚣要冲破浓稠的血液钻出来。
每一个都带着毁天灭地的火焰。
似乎随随便便将他焚弑干净。
这种感觉奇异极了。
薄肆不觉隆起自己青葱分明的指尖。
大黄倏然跑到他脚边。
咬着他的裤腿往客厅拽。
薄肆拧起眉:“……怎么了?”
薄肆跟着大黄到客厅。
大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沙发。
薄肆洞悉道:“你是让我坐下?”
大黄抽了抽鼻子。
薄肆依言坐在沙发上。
大黄却嗷呜跳到他怀里。
用他敏锐的鼻子这里嗅嗅,那里嗅嗅。
薄肆举着一只手,几乎下意识就猜到它想做什么?
一定是察觉到他身上有苏嫱的气息。
倏然,大黄往薄肆的胸口而去。
这可不得了。
那里是大黄能碰的?
薄肆陡然站起来。
大黄从他身上落下去。
灿白尖锐的牙齿却已经咬到薄肆的领口。
这样一扯着,就有点不一样的既视感。
“起来!”薄肆阴着脸。
没苏嫱在,薄肆也不想再装了。
讨厌大黄的表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尤其是他薄肆还是第一次被狗咬。
虽然只是咬的衣服。
这也是一种挑衅。
足够让薄肆不悦了!
大黄还以为薄肆在跟它玩呢,兴高采烈地晃着他长长的大尾巴。
薄肆脸色越来越沉。
苏嫱裹着浴巾走出来。
赤脚。
她不仅忘带衣服也忘带鞋子了!
浴巾从锁骨下蜿蜒,身上还有未擦拭干净的水滴。
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膀上,偶尔低落下顺着脸庞和漂亮的脖子,最后停在双肩凹陷的部位。
就……特别纯欲。
苏嫱头上还扒拉着头巾,正在擦拭湿润的发,冷不惊看到这一幕,表情变得惊愕:“你,你们这是……”
“都玩上了?”
什么玩上了呀?
薄肆怎么可能和一条狗玩上?
虽然他对大黄没有最起码的抵触,可更紧密的接触,就很难。
“不,我没有!”
薄肆死死拽着自己的领口:“该死,快放开!”
但这条胆大包天的狗就是不松开已经叼住的衣襟。
“你松开,松开。”
薄肆立刻错开游弋在苏嫱身上的眸光,开始冷声呵斥这条狗。
大黄还以为它在跟自己玩新鲜的游戏,激动地又蹦又跳,尾巴在屁股上面摇啊摇。
“你对它太凶了!”苏嫱步过来,脚下滴下几颗水滴:“你要摸它的头,它才会松开嘴巴!”
“呃呃呃~”
“像这样!”
苏嫱赤脚踩在地板上,抬手抚摸在大黄身上。
“乖,去那边玩。”
大黄睁着一双绿眸,水汪汪的目光很紧迫。
由于是弯了下腰,苏嫱没意识到自己胸口有些走光了,一道肆无忌惮的目光正投射在那上面。
凝视着眼前惊人的一幕,薄肆整个身体都在惊颤了。
拳头紧紧拢着,呼吸也跟着收紧,脸颊俊美的肌肉似乎都绷着。
一双碧蓝的眸光渐渐化作幽暗。
“奇怪!”苏嫱偏着脸:“大黄到底怎么了?以前这样都百试百灵的啊?”
因为太过讶异,苏嫱的眉尖都褶起了!
“薄肆……”
支起身,苏嫱扭头看向薄肆:“你刚跟大黄玩什么了,怎么把它的习性都改变了!”
“没!”薄肆慌忙移开目光,眼睛似乎更幽暗了,想黑夜里的一束鬼火。
“没玩什么,它为什么会变性……呃,你在做什么?”苏嫱低头看向正蹲在脚下为自己穿鞋的少年。
“穿鞋!”
他蹲在脚边。
认认真真地将他大一码的鞋子穿进她的脚上。
又抬起苏嫱的另一只脚。
“抬一下脚!”
“哦!”
苏嫱看他为自己穿另一只,眉心忍不住迭起一条古怪的线。
“你没事儿吧?”
薄肆半天没能站起来。
眼前还浮现刚才看见的一幕,耳根子发红,腿儿发软,如何站的起来?
怕站起来就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苏嫱很瘦,但很有料的。
该有的绝不含糊。
“没事儿!”他低哑地回道。
“没事儿你为什么不站起来,而且你耳根好像红了!”薄肆赤脚蹲在苏嫱脚下种蘑菇,苏嫱摸了摸他的头,就像在摸大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