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块块白布被揭开。
里面全是一具具声息全无的尸体。
赤身裸体,重要的器官都被摘了。
伤口根本没被好好缝合。
苏曼曼压着抽噎的嗓音说:“他们有的被摘掉了心脏,有的是两颗肾,还有的是盲肠……全是我们华夏的孩子。最年轻的只有五岁。”苏曼曼想到当初的惨状,眼泪一颗颗垂落下来。
“那些畜生,根本不给他们好好缝合,甚至都没打麻药,有的人活生生痛死在了手术台上。
你看这些粗制滥造的刀疤,针线未经消毒,伤口感染化脓,最后病毒感染了没得到治疗只能等死。”
她还算运气好。
虽然少了一颗肾,不过,她命大,那些人似乎觉得她的肾有用打算留她一口活路,养着另一颗肾,等需要再了来取。
苏曼曼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三天前倏然发狂用此生最大的力气冲过去咬了那个给她做手术的医生。
闹戏成怒医生拽住她的头皮狠狠撞墙。
墙都给撞凹了,她的头也撞破了,缝了气针,就在脑门最中间。
那是苏曼曼第一次鼓起勇气做一件事儿。
不要命的狠。
不过她半点不后悔。
毕竟她咬掉了对方一只耳朵。
谁叫他摘了自己一颗肾,礼尚往来不是?
随着一张张白布被揭完,正如苏曼曼所说,没有一个活口。
他们全是同胞。
最小的目测不超五岁。
苏嫱一双眼睛仿若泌了血,鲜红欲滴,燃烧着极致浓绕的暴戾之火。
感受到她浑身喷薄之气的苏曼曼,也不由得咽了咽喉咙。
“姐,我们走吗?”
苏曼曼赶紧将白目重新拿上去恢复原状。
“姐姐,我们快走吧!”
她一秒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苏嫱递给她一瓶药。
“外面都是毒气,吃了它或许可以管一阵。”
仰头,苏曼曼毫不犹豫地倒一颗进喉咙。
苏嫱微微隆起秀眉。
因为如果是以前的苏曼曼,大概又会吵着闹着没水药哭不想吃,等大小姐的脾气。
经此一遭后,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至少这位肯吃苦了。
目光扫过她光秃秃的脑门,苏嫱慢悠悠收回,走在前面:“跟紧我!”
“嗯嗯!”摸了摸自己话不留情的大脑门,苏曼曼老老实实跟在苏嫱后面,她不忘把苏嫱那瓶剩下的药塞宝贝地塞怀里。
越到外面,苏曼曼越发觉得不舒服,哪怕她已经吃了药封闭了嗅觉。
依旧能感受到潮湿粘糊空气里的漫天刺鼻味道。
“如果难受,再吃一粒!”
苏曼曼恍然大悟。
对啊。
再吃一颗,不,两颗,她手里颤颤巍巍摊开两颗药:“怎,怎么了吗?”
“是药三分毒,别吃多了!”
“好的!”苏曼曼又放回去一颗。
再吃了一颗后,感觉好多了。
两人终于走出外面。
同时,药效消失,苏曼曼终于可以大口呼吸外面自由自在的新鲜空气。
她感动的要哭了。
第一次见到月色,她是如此怀念。
第一次见到静谧天空,她是如此向往。
只有的风都让他无比憧憬和激动。
只是她大敞开的高兴还没开始,就被苏嫱的莫名严肃给吓到。
她现在是细思极恐,任何风吹草动都要草木皆兵。
“怎,怎么了?”她放低了声音问道。
张望四周后,苏嫱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
苏曼曼就算再大脑粗都得感受到不对劲儿。
照例说,这外面至少也该有几个守门的吧。
可问题是不仅没有守门的,连一只苍蝇都没看见。
苏嫱摘掉密码门上的一枚隐形眼镜。
琥珀色的透明虹膜,被苏嫱用特质的药水冲洗干净后重新戴进眼睛里。
她吸了吸气:“发生了什么?”
耳麦一链接,薄肆焦急紧张的嗓音立刻迫不及待响进耳朵。
“嫱嫱,你有没有事情?有没有哪里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被吓到?能看清对面的防盗网吗?能听到我说话吗?自己能说话吗……”
一经连麦,薄肆就恨不得把所有的担心一股脑吐出来。
小病爷语速飞快,一口气不带喘的。
说到最后,他还呛声了。
一股后怕扼住他的咽喉让他只有呼吸的份儿,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嫱此刻的心里烧灼的甜。
甜到嗓子里,于是她出口的同时,语气里也夹带着不言而喻的甘甜。
她声音空灵清漠,犹如山涧击打着泉石的泠泠动听声。
能熄灭你的一切燥郁之火。
洗涤你动荡不安的内心。
似乎还能治愈癌细胞腐蚀的创口。
“嫱嫱!”那边按着呼之欲出的暴跳心脏:“你知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
在他看不到她的瞬间,薄肆都差点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