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子,太后娘娘说世子要是要来了,先去拜见,至于卿小姐,冒犯太后,就在这儿跪着。”
荣玉柔就这样拦在两人中间,毫不避让。
裴钰看着跪在冰冷地下的卿落落,望向荣玉柔的眼神变得不善。
“让开!”怒气怒气沉沉的脸,比冬天还冷的语气。
荣玉柔咬咬牙,丝毫不惧“太后娘娘说了,请世子先去面见太后,卿小姐什么时候能起来,就看世子的态度。”
这一下,裴钰的神情更难看,咬牙切齿地盯着“让开……你是女人,我不为难你,但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让我说第三遍。”
凶狠的眼神,额头青筋暴起,好像下一刻就要发怒,丝毫没有平时看到的漫不经心。
僵持之下,荣玉柔让开了。
裴钰没有一刻犹豫,直接扶起卿落落,丝毫不在意荣玉柔的感受,只留下她在一边看着郎情妾意的戏码。
“你有没有事?”裴钰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卿落落,生怕她哪儿受伤。
看着他下意识担忧的神情,卿落落直接活动一下手脚“你看,我没事。”
看到卿落落没事后,他才放下心“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等事情办完了,我送你出宫。”
点头。
得到回应后,裴钰沉着脸朝着寝殿走去。
卿落落就在后面看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一刻他的身影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大。
不过他转身离开时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严肃。
看来太后比任何人都要难搞。
如今镇西王没在京城,太后身为裴钰的祖母,准备一手包办他的亲事。
看太后的态度,婆媳关系是没有了,祖孙关系加重了。
就像她想的那样,寝殿里气氛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
裴钰一进去,没有委婉,直接开口。
“皇祖母,孙儿心仪卿家小姐,在温泉山庄一时没控制住,污了人家清白,此事错全在我,我会对她负……”
“住嘴!”话没说完,太后直接打断,一脸恼怒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裴钰。
二十多年前,她儿子也是这样,跪在她面前,说喜欢上一位姑娘,已经把人带回来了,要娶妻。
现在,她孙子又是这样,明知道她不喜欢,明知道那姑娘身份可疑,还是跟着了魔一样一意孤行。
她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一个长得稍微漂亮一点的人吗?怎么就把人迷得晕晕乎乎?被迷到不管不顾要娶一个配不上的女人。
二十多年前,她儿子就娶了这样一位离经叛道的女人,娶了媳妇儿之后,都不要她这个当母后的,一走就是二十年,也不回来看她。
现在她孙子好不容易入京了,要是又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她已经预感到了,她孙子要是真娶了卿落落,迟早会娶了媳妇儿忘了她。
就像现在,一个大男人着急忙慌从御书房跑了,生怕她欺负了人家姑娘,这是有多不放心她。
看看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可疑的卿落落,她就来气,正是干大事的年纪,怎么就整天围着女人转。
要是好姑娘就算了,偏偏眼光差,就被皮囊迷-惑,迷得连长辈都敢忤逆,还大着胆子去抢被赐婚的人。
他越是一头扎进卿落落身边,她就越不可能成全他们,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绝对不能重演。
思及此,太后压着怒火,好声说道“你喜欢她,我不拦着,你要负责,我也不拦着,但是你应该知道她已经被赐婚于老二,如今又与你有染。”
“尚未出阁就与人有染,如此行径本就逾越了礼制,更是有辱世家女的身份,此等做派,说出去会被人笑话,世子妃的头衔,她不配。”
裴钰一听,脸都黑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算他说全是他的错,太后还是把罪名压在她身上。
太后忽视他的神色,继续说着“你是世子,是你父王唯一的儿子,偌大的镇西将会交到你手里,你的世子妃责任不小,必须家世清白,名声清白。”
听到这儿,裴钰急了,什么叫家世清白?这是指卿落落家世不清白,名声不清白。
看来太后还是怀疑卿落落的身世,认为她是假的,还觉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全是卿落落的错。
“皇祖母,我说了,这件事错在我,是我强迫……”
裴钰刚开口主动揽错太后又一次沉下脸。
“够了,你以为哀家是傻-子吗?你喝多了,你神志不清,可她呢?她也喝多了,她也神志不清吗?她不会喊不会反抗吗?”
“再说了她又不是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她是将门之女,是敢乔装打扮打过数百儿郎,差一点成为武举人的卿落落。”
“她是一个能把壮汉当场撂倒的人,要是她真不愿意,会奈何不了你一个醉汉?她这是明摆着瞧不上老二的侧妃之位,惦记你身边世子妃的头衔,这才从了你。”
“她没安好心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说到这儿,太后的眼睛都红了,她这样做都是为了谁,怎么一个个都不明白她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