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村口四下黑黑的,望远处看隐隐约约似有灯火。
也亏得周晓晨胆子够大,就算经历了穿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她仍旧保持着一颗比较唯物主义的心。
耐心等了一会儿,那火光由远及近风中还带了些许说笑的声音,周晓晨向前走了几步,等灯火接近看清楚了来人时,她才快步迎了上去:“娘,你们回来啦。”
火把会这会儿还在进行,但要走那样长的一段路,还是有不少人坚持不住的,特别像纪氏这样,不下田劳作的妇人,相较于秦小姐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走了半程就有些走不动道了,好在大家对于这个早有准备,也不强求所有人都走完,秦氏见纪氏走不动自然也就相伴一道回了,两人带着女儿加上秦母和另几个妇人一道结伴回来,母亲和心上人都要回,秦阳自然是不能让几个女人就这么回去,于是主动要求保驾,也跟着一道回来了。
一行人看到桂月清过来接人,神色各有不同。
秦氏见儿子走近,先问了一声:“秦家少爷和小姐都回去了?”
周晓晨点了点头,笑着应道:“都回去了,我想着反正也追不上你们,倒不如在这里等着接你们回家。”
秦氏听儿子这么说,脸上的笑越发的多了起来:“咱们都走不动,就提前回了,你阿爹他们还继续走呢。”
周晓晨听母亲说累,目光不自觉地往她身边看去,待看到那小丫头时,心头忽地闪过了秦雨的脸,她一怔本能地就别过了头,“那娘,咱们早些回吧。”她说完转过身相扶。
施诗原本就看着月清哥,别人没注意到那刻意的回避,她却是再清楚不过,黑亮的眼睛在灯火的映照下,带上了一丝火光,随后却黯了下去。
这一幕极快,身边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没瞧见。
一众人返回,周晓晨心里头有些发虚,也不敢回头去看那小人儿,只低着头扶着母亲往家里走,她不吱声只在被人点了名提问时才会多说几句,自然,在这些问话的人里也有好奇那位从桂家出来陌生小姐的身份,她含糊应付了过去。
到家时其他人都已经走光,只留了纪婚和秦家的四人,到了桂家门前彼此道别,若放在往日周晓晨必定是要提出相送的,这会儿她却不多话,那小丫头倒也和平时没啥两样,与众人一一说了回见后,便跟着母亲走了。
“你怎么也不晓得去送上一送。”人走后,周晓晨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站在边上同样目送着某人的桂月梅在看不到人时,开口问了弟弟一句。
“哪用得着我送,那不是有秦阳嘛。”周晓晨被姐姐这一问弄得越发的不自在了起来,“晚了,姐你还不快点进去。”
桂月梅挑眉看了他一眼,“我怎么觉着你今儿有些不对。”
“哪儿不对了。”周晓晨假笑了一下:“我还不是和平日一样,姐你瞎说啥呢。你不进去,我先进去了。”她说完就往里头走。
桂月梅也不动,只在那儿朝着弟弟淡淡说道:“今儿你送那秦小姐回去后,诗诗就魂不守舍的,好几次都差点崴了脚呢。”
因她的话,周晓晨的步伐顿了一顿,她转了身子看向姐姐,见她看着自己大概是月光照射的关系,脸上明明带着与平日一样的浅浅笑容,却好像又有些别样的意思,喉咙不自觉地咽了下:“那,那她崴着了吗?”那小丫头脚是有旧伤的,有些人因为没有彻底治好,留了病根之后看着正常,却比常人更容易崴脚,她当过急救大夫自然一下就想到了这点,难免心里有些紧张。
桂月梅看他不动,她便走了过去,经过他身边时轻轻落了一句:“都说是差点了,你真要在意,往后呀就多注意些,她呀,别看年纪小心思重着呢。”说完看都不看弟弟一眼就走了。
说了那么多,周晓晨哪还会听不懂姐姐话里头的意思,那意有所指的人都不用想再明白不过,她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辩解,大概姐姐是误会她对那秦家小姐动了心思,可是,又有谁能明白让她想的那个,此秦非彼秦。
过完了中秋,周晓晨的生活渐渐变得有规律了起来,家里的农活已经结束,后院的那一块田地轮不着她管,那果脯还在做但也已经不似先前那样的忙,有了多余的时候,也就到了她拿起书本,准备科考的时候了。
只是,这会儿周晓晨手里虽然拿着书,却总有些静不下来。
打从中秋之后,她与施诗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那丫头明明还是会和自己说话,会对自己笑,只是在这些举动里少了一些别样的东西,他人也许感觉不到,可周晓晨却清楚得很,就像现在,她向窗外看去。
施诗提着食盒走进了桂家小院,看到坐在院子里的人:“月梅姐,娘做了桂花糕,叫我拿来给你们尝尝。”
桂月梅起着伸手接了过来,“婶子总是这么费心。”
“月梅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糕我送到了,那我先回去了,我娘还等着我帮忙呢。”施诗把糕送到,也告辞回去。
“就这么走了呀。”桂月梅开口留人:“多坐儿嘛,咱俩都好久没有一起做针线聊聊天了。”
“月梅姐,我哪敢耽搁你的时间呀,”施诗意有所指的回了一句后,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