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缠着他呀!让他带你上道呀!你创业这么多次都失败了,不就差他这种搞天使投资的么?拉到他的投资,你不就可以重整旗鼓了?”
“……”钟有时怎么觉得这一切听起来怎么如此天方夜谭?
“你不是说他对宋栀有意思么?宋栀跟她男朋友不是快黄了么,你就撮合他和宋栀呗,撮合成了,那可是个大人情啊。”
“行不行啊……把儿女情长和生意搅在一起,他没这么儿戏吧?”
“拜托,他的基金会都取名叫然栀基金,这就不儿戏了?他这人吧,肯定爱惨了宋栀,为了宋栀,他会在乎给你的那点投资?别把男人想得太高尚了,没准人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其实也就一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呢。”
莫名忍不住扭头,看向正与宋栀相谈甚欢的陆觐然。
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会么?
不知怎的,钟有时莫名想到了某个吻。别提多担忧——
那万一……他想潜的是我呢?
但很显然这话,她是万万问不出口的。
作者有话要说:那万一……他想潜的是我呢?
谁来回答老钟的这个问题╮(╯▽╰)╭
☆、第 15 章
钟有时灰头土脸地回到宾客席。
宋栀给她留了个座位,钟有时看一眼旁边坐着的那位——秦子彧怎么形容的来着——令颜控一本满足的男人。
心里恨不能手撕了他,嘴上却叫得毕恭毕敬:“陆先生。”
陆觐然抬眸看了看她。没说话。
钟有时只能识趣地坐下。
新郎已准备就绪,米兰当地有名的华裔,40多岁该有的样貌与气度,站在牧师跟前,不发一言已是不怒自威。奢侈品集团高管,在场多少女士手里提的名牌包都出自他家。即便在这个观念开放的国度,一个40岁的黄金单身汉要娶一个年长自己半轮有余的女人,这女人无论在谁眼中,都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钟有时就有些不着边际地想,任哪个女人旁观这一场世纪婚礼,都会在所难免地矫情一番,设想一下自己的婚礼是否也能如此隆重美好,可钟有时扪心自问一下,她好像从没设想过自己的婚礼会是什么样的,是她太不浪漫了?还是早早地就已经意识到,她没这个命……
宋姐踏着舒缓的音乐进场。
阳光透过玻璃墙体一片一片折射在宋姐身着的那件婚纱上,熠熠生辉。一个女人平生最美的时刻不过如此了,可没人知道这件婚纱的原稿出自于她。
当然她也不想让人知道。毕竟这件婚纱烙了萧岸的名可以增值;可若是烙上她的名……
呵,她算什么?
可能她真的不该在这种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冷笑的,因为旁边就有双静谧而蛰伏的目光,就在这时若有似无地扫过了她——
“认识你之后,我人生头一次开始质疑自己的眼光。”
陆觐然突然开口,钟有时那抹自嘲不得不僵在嘴角。
反观四周,陆觐然声音压得很低,刚好只够她听见,而不至于打扰其他人欣赏婚礼仪式的目光。
“我觉得你很有天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混成现在这样。”
钟有时笑笑,以同样若有似无的声音回答他:“可能真的是你看走眼了吧。”
她曾经也是有过意气风发的时候的,留学第二年,助学金莫名其妙中断,索性直接辍学和同学一起创立了自己的品牌,从第一个时装博主穿她的设计出境、从接到第一笔订单、从拿到第一个时装周邀请,她真的以为自己是真的有天分,不然怎么可能一路走得如此顺遂?
可后来呢?经历了买手退订,入不敷出,工作室倒闭,合伙人退出,重新开业,二度倒闭……事实证明,她真的高估了自己。
如今她的老同学也是曾经的合伙人早已顺利完成了学业,如今是某三线品牌的AD,而她,什么也不是。
牧师宣读婚词,抑扬顿挫,尾音缱绻,台下的她,却语气干涩,听来无比生硬:“你能不能帮我?”
陆觐然没接话。
“我想重建我的工作室。而你们然栀基金……”开口借钱这事她明明早已驾轻就熟,可怎么偏偏在此刻卡了壳?
很显然,卡壳的原因,他比她还清楚——
“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自己,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陆觐然一语断言,钟有时无话可说。
这女的,竟真的不再试图说服他。
如此容易退缩,又何必要装作一副黯然神伤、低垂眼眸的样子?
陆觐然收回目光,同样收回他那本就少得可怜的同情心。
他不是没有押错宝的时候。
但他知道及时止损……
米兰之行终于这么磕磕绊绊的结束了。
宋栀前一天刚送走了飞去度蜜月的亲妈后爹,后一天又轮到送他。
陆觐然难免有些郁闷,此次米兰之行本是借着送婚纱的由头行一行一己私欲,可除了徒增一堆麻烦,他几乎一事无成,知道此刻临别了,眼前这女人还是只给了他一个朋友式拥抱。
“我春节可能会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