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生混在人群里,准备面对面判定鬼罪人的生死。他不仅要验证自己的直觉,见证夹缝里的奇异,他也要面对面考核霍莫然,见证鬼法官的诞生。
恶生希望,面对鬼判官执法,霍莫然能露出伪君子的嘴脸,让他品味报复的快感。他同时又希望,霍莫然继续上佳表演,成为鬼判官执法不可或缺的帮手。
霍莫然用静默的方式等待死神的降临。看到自己的亲人出现在屏幕上,他再也无法平静下去。
恶生透过冥母之眼清楚地看到,霍莫然因恐惧而慌乱的眼神,以及霍莫然无法克制的身体战栗。
几乎在同一时间,屏幕中央的夹缝悄然裂开,拉出一幅全新的画面。
夹缝裂开的刹那,恶生看到了两排柱子。那两排柱子由骷髅头堆砌而成,很像桥两侧的栏杆。柱子一出现就急速滑向两侧,把原有的两幅画面挤压到两旁。可是,两排柱子之间没有出现桥面,本应是桥面的部分被全新的画面挡在了后面,霍莫然硕大的头像位于全新画面的正中央,十分醒目。显然,这是设计者刻意提醒世人,关注人间法官蜕变成鬼法官的过程。
此时,霍莫然的家人向霍莫然走来。
霍莫然冲自己的亲人绝望地摇着头,在心里哀鸣:“别过来,求你们别过来……”
光碑公园里的人全都注视着霍莫然。人们虽然听不到霍莫然的心声,霍莫然的惶恐不安还是揪住人们敏感的神经,让人为之动容。
苏莉雅把轮椅推到台阶下,停了下来。
霍布斯把爱丽丝送到苏莉雅手上。这位已然瘫痪七年的老人,竟然双手支撑轮椅的扶手站了起来。
霍布斯对苏莉雅说:“孩子,看好爱丽丝,让你妈扶我过去。我要让鬼判官知道,霍莫然的父亲也是法官,无畏的大法官。”
“父亲,您不能去。您不清楚事情的由来,您帮不了霍默然。让我去吧,我知道怎么做。”
“你不能去,爱丽丝不能没有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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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也不能没有爸爸,您和妈也不能没有儿子,我也不想失去丈夫。”
苏莉雅搀扶霍布斯坐回轮椅,然后把爱丽丝放在老人的怀里。苏莉雅看着满目惊恐的女儿,倒退着走向台阶。
爱丽丝伸着小手,胆怯地呜咽:“妈妈、妈妈……”
看着走上台阶的妻子,霍莫然在心里呢喃:“你不该来。”
苏莉雅转过身,冲霍莫然微笑着说:“倘若不是为了你的事业,我会是一名合格的检控官。现在还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家,我选择重操旧业。”
这一幕在恶生眼里无限放大,不觉间湿润了他的眼睛。
哈比打量着恶生,好奇地问:“主人,您哭了吗?”
“你看到的不是泪水,而是血水,愤怒的血水。”恶生更咽着说。
恶生心说,看到仇人一家诀别本该畅快。可我为何如此心痛?
恶生听到一声悠悠的叹息,却搞不懂那是他的心声,还是冥母之眼的感叹。
霍莫然最怕自己的家人面对鬼判官执法。可一旦事情发生,他只能祈盼审判尽快结束,哪怕他和鬼罪人一道被鬼判官处死。为此,苏莉雅一踏上台阶,霍莫然就冲鬼罪人喝令道:“嫌犯卫斯里!”
霍莫然的声音不大,按说只有台阶附近的人听得到。可令人震惊的是,霍莫然的声音竟似雷鸣般在广场上空炸响,感觉公园里的空气都随之震荡。人们恍惚觉得,霍莫然的声音不是源自人间,在空气中传播,而是来自冥界,在人们的灵魂世界里回响。公园里的人全都吓得神经麻木,神色惶恐,仿佛整个人世都被死神的咒语冰封了。
公园里的人们无从了解真相,山顶区的学生仅是觉得诧异,就连尼莫娘等人也捋不出头绪,只有冥事专案组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事情的真相。
听到炸雷般的声音,机要员出于本能把求解的目光投向雷一凡。
雷一凡只说了句,“有人做了手脚。”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有人在台阶上安装了音响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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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机要员一反应过来,就惊叫道,“天啊,竟在一夜之间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这是谁干的?”
“不是一整夜,仅仅是两个钟头。”行动设计师说,“只有午夜零点到零晨三点,迪袒斯火车站没有列车进出,这中间最多两个钟头行人稀少。”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安装调试,同时把设备隐藏起来,绝非常人所为。”徐一航说。他清楚地知道,迪那摩的音响设备比地球落后百年,大型音响组合需要反复调试,十分耗时。
“不会是鬼干的吧?”机要员说话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没那么复杂。”雷一凡解释道,“音响设备由电视台负责安装,那人仅是利用电视台的设备,在台阶上加装了舞台麦克风。”
“噢,有人利用了电视台。天啊,那人不会利用我们吧?”机要员再次发出刺耳的尖叫。
“我们的确被利用了,而且时机把握的刚刚好。为了安装摄头,从零点到零晨三点,我们关闭了候车大楼附近的监控设备。安装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