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来此度春风一夜。
既是物以稀为贵,那人也是一样的,所以那些个花名在外的花魁娘子们,也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客人。
而像是长安之中儒雅俊秀,且又带着一丝仙气的男人,自然成了她们的不二人选,至于他旁边的北辰无忧,更是惊为天人,只是既然天人,怎是她们这些俗世女人能沾惹的,纵然是有色心,却也只得近而远之。
毕竟,他身上发出的那种威慑,实在叫她们害怕。
“咦,那位姑娘是不在喊你?”高郁鸢见楼上的一位娇美的小姑娘正趴在栏杆上,拉得有些低的胸衣往上一靠,露出大片的雪白,看得旁边的好些个路人目光难移。推了长安一下,又朝左边看去,又有几位正朝长安招手的,顿时觉得鸡皮疙瘩起,朝长安嫌弃道:“你理我远些。”
“我怎了?”长安一脸无辜。
没想到身后的水生却来了一句:“苍蝇不叮没缝的蛋,你要是不想看人家,人家怎么会喊你,而不喊无忧和我呢?”
高郁鸢第一次觉得水生是有智商这种东西的,当即赞同点了点头:“不错,平日没看出来,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长安第一次觉得‘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真不是假话,自己和他们讲理,简直就是自讨苦吃,但还是忍不住道:“你个水鬼,谁能瞧见你?就算看得见,你一个孩子,人家也不会看你,再说无忧,一脸写着生人勿进,谁活得不耐烦才招呼他。”
“虽然你的解释有那么点对,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北辰无忧打断道:“好了,别争了,先去客栈。”
“咦,你不去岛主府么?”有着世子身份不用,不去白吃白住,感觉有些浪费了。所以小水鬼忍不住嘀咕。
但却已经被长安一把拉到身旁来:“跟紧些,此处鱼龙混杂,别遇到个什么大仙把你又抓了去。”
转了一圈,打听了一遍,却得知这明州岛根本没有客栈存在,于是无奈只得住进了清派的解语楼。
楼中生意很是清冷,高郁鸢和水生观察一遍,归结于这里的姑娘们穿的太多,又太过于守规矩。
那些个寻欢的男人,有几个喜欢这种的?这样的女人家里的正室不就是嘛。不过话又说来,这些姑娘们不止是善解人意,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随便一个站出去,都能把京城那帮自诩为才女才子的小姐公子们比下去。
也不知道那些来此寻欢过的男人们是如何睁着眼睛夸世家的小姐公子们为才子才女。
吃过午膳,高郁鸢就忍不住想到处转一转,但却发现这解语楼里的姑娘,似乎有些防备着他们,这让高郁鸢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多管,扯着小水鬼就上街,也没去管长安和北辰无忧去哪里。
直至晚上已经熄灯睡下,解语楼中忽然有一群黑衣人闯入,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抢走了一个一位姑娘。
高郁鸢看得膛目结舌的,直至这解语楼的老板娘锦四娘急匆匆的赶来,高郁鸢才知晓,原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家习以为常。白天的时候若有客人住进来,大约只是来看的,若是喜欢了哪个姑娘,便直接去了莲派那边,然后那边自然会安排人过来抢。
也正是这样,白天哪怕他们这行人里有自己这个女人,也被解语楼的姑娘防备着,直至晚上他们还没走,姑娘们才确定他们和那些客人是不一样的。
“如此也太无法无天了,你们岛主都不管么?”长安忍不住问。
却听锦四娘一脸无奈道:“岛主这几年身体不好,很少管岛上之事,都是托付于大总管石毅。”
“是啊,倘若岛主若是在,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明州。”站在锦四娘身后的一位姑娘开口气愤道,可是这些年来听说岛主一直因为寻找自己的侄女和嫂嫂,如今已经积劳成病。
她名唤婉心,是这解语楼的头牌。说来也是奇怪,按理她是这解语楼的花魁,可是现在几乎没人敢点她了,这让高郁鸢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毕竟这婉心姑娘不管是才貌,都十分出众。
锦四娘看着高郁鸢盯着婉心看,似看出高郁鸢的心思,不禁开口解释道:“婉心这孩子被那些人掳走好几次,可是不知怎的,竟然都把她丢在岛上的一片荒林里。”她也很是疑惑,只是又查不出什么来。
后来倒是听说那些黑衣人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是想将她带到莲派的花楼里,可是没想到竟然就莫名其妙的往那荒林里去。
要知道,那片荒林处扔的尸体之多,不在百具之上,所以几次下来,纵然是有客人看上了婉心,出再大的价钱,他们也不接单。
不过也正是这样,婉心非常的安全,可是其他的姐妹们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白天的时候锦四娘还担心他们和那些客人一般,如今看来倒是自己误会了他们,因此也担心他们在追问下去惹祸上身,便安抚道:“几位不必担心,只怪四娘无力,只是如今这里也不安全,几位若不是来寻欢的,还是早些离开吧。”说这话之时,不禁朝高郁鸢看了一眼。
高郁鸢下意识的瞟了一眼自己的衣裳,穿整齐的啊,可是锦四娘看她作甚?这时却听北辰无忧道谢道:“多谢四娘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