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雅贝本来已经做好了追问的准备,谁晓得路与浓竟然又不按她的套路出牌,直接就承认了,顿时噎了一下。
路君君视线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路与浓,尖锐地质问道:“你哪来那么多钱?”
路与浓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路君君脸色一沉,正要发作,被汪雅贝给按住了。汪雅贝说:“与浓你给了医院十万,你爸爸没用完吧?剩下的你退回来了吗?”
路与浓不耐烦听她多说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想说什么直接点,唧唧歪歪的想掩饰什么?”
汪雅贝被嘲讽,竟然也不生气,她道:“既然与浓你这样说,那我就直接问了吧,与浓你还有多少钱?”
路与浓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不回答。
汪雅贝叹了口气,说:“我们家现在是什么处境,你也看到了。想要东山再起,资本是必须要有的……”
“所以你想让我把我的钱都拿出来?”路与浓打断她。
汪雅贝说:“与浓你手里的钱,都是之前你爸妈离婚分出去的吧?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当初离婚分财产,你妈妈都不是很想要的,那些钱……”她露出尴尬的神色,似乎说出这种话于她而言很难堪,却不得不说的样子,期间还有意无意地看了路昊麟一眼。
路与浓大概猜到了这两小时里汪雅贝是如何劝说路昊麟的。
她冷笑一声,道:“还真是对不起,那些钱不是他们离婚分的,是别人送我的。”说得真是恶心,一家人?她也知道那财产是岳盈书和路昊麟离婚分出去的?竟然还打那些钱的主意,这脸还真是不打算要了?
“别人送你的?”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路与浓身上,全是怀疑。
路君君甚至恶劣地嘲讽道:“听说你毁容了?没了那张脸,你竟然还能勾搭到男人,也真是厉害啊!”
“你闭嘴吧。”路与浓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你长着好端端的一张脸,也不见得有男人愿意被你勾引。”
“你……!”路君君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
一直沉默的路昊麟这时候开了口,他脸上挂着担忧的神色,“浓浓,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钱?谁给你的?那人是男是女?是你的朋友吗?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送钱给你?”
在之前路昊麟不开口的时候,路与浓就明白,他被汪雅贝给说动了,估计是真的不甘心,想要东山再起——利用她手里的那笔钱。于是这时候,不管他说出这番话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路与浓都先入为主地看不见里面的正面情绪了。
她感到难过又失望,路昊麟真的想要用钱,为什么不自己跟她开口?为什么偏偏要跟汪雅贝一起谋划?
他如果亲自跟她开口,即使会犹豫,但到最后,她或许是真的会给他。
可是他竟然……
“那些钱都是找朋友借的,也没多少,都给你治病了。”路与浓垂下眼帘,冷淡地道。
路君君一听没钱能图谋,立即就跳了起来,“刚刚还说是别人送的,现在怎么又成了借的了?不想帮干爹就直说!有必要说谎?虚伪!”
顾起瞪了路君君一眼,路君君当即噤了声。
路与浓下意识去看路昊麟脸色,两秒过后,她自嘲一笑,站了起来,“我先回房间睡觉去了。”路昊麟竟然信了路君君的说辞。
路君君在后面叫:“那是我的房间!你凭什么住进来?你给我滚出去!”
路与浓脚步都没顿一下,她就是来这里膈应那对母女的!
路君君没能冲上来,一是因为被顾起给拦住了,二是因为被路昊麟给训斥了。
……
受了一天的气。汪雅贝心情差到了极点,晚上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路昊麟就躺在她身边,在曾经,背着岳盈书,她将这个男人哄上了床,那时候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快意又满足的,时时刻刻都在憧憬着能嫁给他,被别人恭恭敬敬地称一声“路夫人”。
可是直到现在,她的愿望都没有实现。路昊麟终于被她给抢过来了。但是这个男人不愿意给她“路夫人”的名分。
因为他对路与浓心存愧疚,终于觉得对不起那对母女!
这是汪雅贝最不愿意接受的理由。
想到路与浓,她又气得差点咬碎银牙。正想着要怎么整治一下人,忽然就想到,路与浓没死,那齐靖州知道吗?
或许,她可以从这其中拿到些好处?
……
本来是想要多留几天,办些事情,但是经过昨晚的事情,路与浓在这地方多待一秒都觉得恶心。反正就汪雅贝她们现在的情况。估计都不用她出手,她们就能把自己给作死。
想明白之后,路与浓就想要离开,联系到之前找来的人,那人却道:“路小姐如果暂时不想走,可以搬出来,我们另外给您找地方。”
路与浓微微挑了挑眉,对方不是来找她的吗?为什么她主动提出可以离开,他却这样说?
才这样想着,对面的人就说:“当然,如果路小姐想现在就离开,那我们明天早上就可以过来接您。”
张了张嘴,路与浓最后却是道:“重新给我找个地方吧。”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