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额头冒冷汗,扫视了一圈富商等人,一下子看到了玉筝主仆,她皱了皱眉头,随后,眼睛一亮。
“几位爷看玉筝姑娘怎么样,她人长得美,这手上功夫也了得,不如让她代替凤七姑娘去吧!”
玉筝本兴致勃勃在一旁看戏。
这帮人进门时她正好在门前,听说他们是来找凤七的,她二话不说,就将他们领来了凤七的房间。
她心里暗恨凤七抢了她花魁的名头,巴不得这帮人好好教训教训凤七。
正暗暗揣测着凤七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贤王,不想看着看着她自己却成了替罪羊。
玉筝惊愕瞪大眼,一脸的不敢置信,“妈妈,你在说什么啊?你怎可让我代她去?”
老鸨一脸苦笑,她又何尝愿意白白牺牲玉筝?
可玉筝如今的名气远不如从前,又素来比凤七有心计,遇到事也更有机会能保全自己。
世上难有两全事,两相比较之下取其轻,现在只有委屈玉筝了。
老鸨的安慰里带着殷殷地叮嘱,“玉筝啊,妈妈也是没有办法,委屈你了,到了贤王府,你可要好好伺候贤王殿下,莫要闹脾气啊!”
看老鸨竟然为了保全凤七,而毫不犹豫的将她推了出来挡祸,玉筝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放肆!”
听着老鸨和玉筝自顾自地一来二往,富商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不悦地冷哼一声:
“贤王殿下的吩咐也是你们能讨价还价的?
今儿,凤七姑娘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再要啰嗦,休怪我们不客气!”
富商话音落下,他身后的那帮人立刻举起手中兵器,指向了老鸨几人。
“住手!”
凤七见此怒喝道,“不就是去贤王府么?我去便是!”
“凤七啊,这……这……”
老鸨想说“你去不得啊!”
可眼角余光撇着手举兵器,气势汹汹盯视着她的富商等人,她这句话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这些人看起来凶神恶煞,真有可能直接砸了她的清风楼,何况要是惹怒了贤王,他们整个清风楼的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凤七转头看了眼欲言又止的老鸨,淡声道: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妈妈去为我收尸便是。”
一句话让老鸨红了眼眶,她抖着唇对凤七挤出了一丝笑: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丧气话?说不定是贤王殿下喜欢你呢!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你记住,什么也不如命重要。”
老鸨说着眼泪终是掉了下来,完了!她白花花的银子啊!
凤七重重点了点头,抬脚便向门口处走去。
看凤七识趣,富商倒也没有过多难为,只冷哼一声便带着身后人手紧跟凤七出了门。
“哎呀,凤七,我的小祖宗啊,你倒是梳妆打扮打扮,换身见客的衣裳啊!”
见凤七就这样走了,老鸨想起了这顶顶重要的事情,忙跟着众人出了门,一路呼喊着追过去。
“姑娘,这粥,粥还没喝两口呢!”
凤七的丫鬟春桃急忙端起桌上的燕窝粥也追了出去,姑娘还未用膳,万一那贤王府上不管饭,姑娘岂不是还要饿肚子?
等屋中人散尽后,玉筝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松缓下来,脱力般的瘫软依靠到了身边的晴儿身上。
晴儿早就看傻了眼,见了玉筝的模样忙伸手扶住她,“姑娘,你没事吧?”
玉筝摇摇头,想起方才的情景,她攥紧手心,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里,“走,回屋,我们先回去再说。”
晴儿答应一声,忙半扶半抱着玉筝朝她的房间走去。
***
沈芙蓉和余重楼闲饮一盏清茶后,两人来到了聚仙楼的门口。
正打算一左一右告辞离去,突然看到凤七的丫鬟春桃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春桃满脸焦色,见到沈芙蓉和余重楼两人就开始大喊:
“沈先生、余公子,凤……凤七姑娘出事了!”
见春桃如此神色,沈芙蓉心中有种不祥的感觉,她急忙问道:
“出什么事了?”
“我家姑娘被贤王的人带走了!”
春桃焦急道,“粥都没让我家姑娘吃完,我家姑娘可是最怕饿肚子的啊,这可如何是好?”
听到“贤王”两个字,沈芙蓉脸色一变。
贤王手下那个恶霸原本盯上的是她,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凤七也不会受这无妄之灾。
“贤王府在何处?我要去找凤七。”
沈芙蓉心中焦急,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到凤七身边。
可是她却连贤王的面都没见过,甚至连贤王府的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
余重楼脸色凝重,见此轻轻摇头道:
“莫慌,即使你去了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贤王府的大门岂是那么好进的?”
沈芙蓉蹙了蹙眉,“那怎么办?总不能这样干等着什么也不做吧!”
余重楼思虑道:
“贤王他纵有天大本事,我们也并非就奈何不了他,我现在就进宫去寻我的太子表兄,请他出面周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