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叫你叔叔。”
祁明晏坐在祁有岁的大腿上, 揣着小爪爪,表情很认真,解释道:
“因为你是我父.......”
他话还没说完,后颈皮忽然传来一阵大力, 直接将他从祁有岁的怀中拎了起来。
祁明晏那句“父亲”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楚却泽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将他整个人按进怀里, 紧张地转过头对迷惑的祁有岁解释道:
“不好意思, 孩子烧糊涂了, 乱说话, 你别放在心上。”
“.......”
祁有岁闻言,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 紧接着,还没等楚却泽反应过来,他就探过身去,熟悉的、浅淡的木质果暖香缓缓从他的袖口散出,如同一股热流般将楚却泽包裹住。
看着面前放大的心上人的脸,楚却泽像是浑身所有的器官都罢工了, 只有心脏加速跳动, 整个人僵硬在地, 眼睁睁地看着祁有岁伸过骨节分明的白皙指尖,在祁明晏发烫的脸蛋上贴了一下, 随即, 又低下头去,用唇试了试祁明晏额头的温度。
他小时候发烧身边的时候, 钟雪尽就是这样照顾他的。
“嗯, 是有点烧。”
隔着布料, 祁有岁都能感觉到祁明晏身上发烫的温度,他若无其事地将晕乎乎的祁明晏抱了起来,似乎感觉不到自己此刻和楚却泽离的有多近,摸了摸祁明晏柔软的脸蛋,抬头对司机道:
“老吴,去最近的医院。”
“不用麻烦了.......”楚却泽攥紧衣角,只想带着祁明晏离开祁有岁的视线,但祁有岁却没给他这个机会,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话,直接将他想要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不麻烦。”
“.........”
事已至此,楚却泽总是有天大的不愿意,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昨天睡得晚,天不亮又起来上班,下班后为了接送孩子,又花了很长的时间通勤,早就困得不行,如今在车上被舒服的空调的一吹,他很快就有了困意,靠在车窗边,头和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好几次,他的额头都磕到玻璃车窗,冰凉的痛意让他短暂地清醒过来后,又再次眯着眼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之间,他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掌将他的脑袋推了过去,很快,熟悉又安心的木质男士香水味便如同上好的安神香般,顺着呼吸,从他的血液里氤氲开,理智瞬间罢工,只剩下本能的亲近在作祟。
在这一瞬间,楚却泽下意识靠在身边的人身上,将脸埋进了祁有岁的锁骨里,随着睡意渐深,他紊乱的呼吸逐渐变的平稳起来。
明晏刚出生那段时间,有时候晚上会哭,楚却泽就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抱着孩子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走动,后来隔壁的吴清席都被孩子的哭声吵醒了,两个人强忍睡意联手哄了半天,后来才发现祁明晏只有在看到祁有岁照片的时候,才会短暂地止住哭声,安静下来,一个人嘬着手,躺在摇篮里,用清润的瞳仁滴溜溜地打量着照片上的男子,乖的不像话。
一想到明晏小时候就黏着父亲的模样,楚却泽在睡梦中都不知不觉弯起了嘴角,也不自觉睡的更熟了,因此没有察觉到,男人将他搂在怀中,望向他时那深邃的令人心惊的眼神。
等楚却泽从睡梦中醒来时,车早就停在了停车场,空调却还在开着,但驾驶座和副驾驶都没有人了。
楚却泽愣了一下,掌心捂着发痛的头,挣扎着从宽大的后座上坐起来,抬头往外看去,发现车边正靠着一个人,修长挺拔的身躯随意倚在车窗边,像是在一直守着他似的,指尖夹着已经快燃尽的烟头。
明灭的火光照亮了俊秀的甚至有些过分的脸庞,看上去衬的祁有岁气质清冷,恍若神人。
他的父母的样貌都是顶顶出色的,尤其是他父亲祁轻筠,打眼一看就十分招蜂引蝶,不像是能老实过日子的样子,也难怪钟知春一开始对他意见很大,直到后面才逐渐接受了他。
作为祁轻筠的儿子,祁有岁自然也不差,楚却泽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晌,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在盯着祁有岁出神了,忍不住红了脸。
实在太不争气。
祁有岁似乎感觉到车里有人在看他,转过头,恰好对上楚却泽慌张低下头去的动作,动作一顿,眸底忍不住染上些许笑意,又很快被他若无其事地掩盖下去。
“醒了?”
祁有岁装作不知道楚却泽刚才在盯着他看,熄灭烟后将烟头丢进垃圾桶里,打开门,手抵着车沿,示意对方出来:
“明晏已经送去医院了,现在正在吊水,你要去看看他吗?”
“啊.......好........”
楚却泽都差点把儿子忘了,听到祁有岁的话才赶紧从车里下来,但因为睡的太久,身体有些软,从地盘高的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差点摔倒。
祁有岁刚好站在他身边,就顺手捞了他一把,纵容着出楚却泽栽进他的怀里时,还在手忙脚乱地在他腰上摸了一把。
在楚却泽好不容易扶稳时,这才发现在自己的双手正搭在祁有岁的腰上,顿时红了脸,后退几步,后背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