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祁有岁被惊得猛地呛了一口, 脖颈一仰,本想想迅速将糖吐出来,没想到随着他的动作的起伏, 圆溜溜的糖球滚进他的嗓子里,卡在里面不上不下, 差点把祁有岁噎死。
“咳咳咳........”
祁有岁被哽的上气不接下气, 脸颊涨红,同时把周围的同学吓了一大跳,以为祁有岁又发病了,好多好心的女孩子纷纷拧开瓶盖,给他递过来没有喝过的水, 祁有岁难受地说了一句谢谢,赶紧喝了一口水, 用水把糖球推进胃里。
“..........你这胆子也太小了。”祁轻筠刚刚掐着祁有岁的下巴就是不想让对方乱动引起意外, 没想到还是把祁有岁吓到了,轻“啧”一声, 慢悠悠道:
“怕什么, 你妈偷偷把药瓶里面的药全部被换成糖果, 吃了也没事。”
“.......”祁有岁这下是真难受了, 痛苦地拧紧眉,捂着胸口,仿佛受到了什么很严重的内伤, 委屈巴巴地垂下眼角:
“爸爸,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坏了,居然骗你亲儿子。”
“那不逗你了, 我还有点儿事情需要问你妈, 你在这乖乖等我回来。”
祁轻筠好笑地伸出指尖, 像逗小猫似的挠了挠祁有岁的下巴,随后施施然地收回手,轻巧地从桌子里翻出一个手机,堂而皇之地握在手里,看着架势看上去像是给谁打电话了。
祁有岁有些疑惑,心道爸爸妈妈现在同一个学校里还有必要用手机联系吗,但他还没来的及想太多,刚刚站在一旁给他递水的女生黎涔见祁轻筠离开了,犹豫了片刻,随后抬起腿,像是个蜗牛般挪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祁有岁的脸色:
“有岁,你......”
黎涔顿了顿,面上闪过一丝挣扎,艰难地错了措辞:
“你现在病已经大好了吧?”
祁有岁现在只在祁轻筠和钟雪尽面前展露些许幼稚,闻言收起吊儿郎当的笑容,很认真地看了黎涔一眼,冲对方礼貌地笑了一下:
“已经好了,谢谢关心。”
他的语气礼貌又挑不出错处,虽然有些疏离,但其中蕴含的清冷意味却更让人心动。
黎涔盯着祁有岁那张清隽秀致的脸庞,红着脸,捂紧胸口,一遍遍告诉自己面前这个人可能只喜欢男生,好久才平复下心情,试探着道:
“那........医院里的那束黄玫瑰,你收到了吗?喜欢吗?”
“........”祁有岁生病期间收到太多花了,除了那束无尽夏,哪里还会记得其他的,闻言顿了顿,但是为了不伤黎涔的心,还是斟酌着问道:
“收到了,是你送的?”
“噢........那倒不是我送的。”
“我没送东西。”
黎涔撒了一个小小的谎。
她其实有精心挑好礼物,本想送给祁有岁别的东西,结果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见楚却泽抱着寄安在祁有岁的病床前玩拼图,祁有岁则靠在床头看着这母子俩笑,还时不时说两句指点寄安,惹得母子俩震惊地睁着亮闪闪的眼睛崇拜地看着祁有岁,一家三口的画面太过于温馨和谐,以至于让黎涔一时间恍惚了片刻,到最后甚至没敢踏进病房内,仓皇离开了。
“不是你送的?”
祁有岁疑惑的音调将黎涔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那是谁送的?”
“是沈涟一送的。”
黎涔虽然不喜欢沈涟一,但毕竟和他是好朋友,而黎涔恰好又是很讲朋友义气的女孩子,所以尽管黎涔因为沈涟一对祁有岁做的事气的和他绝交了大半年,但到底放心不下沈涟一,还是来旁敲侧击地来问祁有岁现在有没有原谅沈涟一。
毕竟沈涟一虽然家境不错,但据说家族势力不在南港,主要在京城,所以要是祁有岁真的想报复沈涟一,沈涟一还是很容易吃不了兜着走的。
“哦,是他啊。”
祁有岁听见沈涟一的名字,一直礼貌疏离的脸上骤然浮现出些许厌恶,握着笔的不由自主地用力,在纸上重重戳出一个黑色的洞,随即面无表情道:
“早知道花是他送的,那还不如让花烂厂里算了。”
虽然即使沈涟一不推祁有岁那一下,祁有岁的急性再障也不会因为沈涟一的故意而消失,但祁有岁又不是圣父,沈涟一也不像是楚却泽,是和祁有岁一起长大的感情深厚的发小,祁有岁没有什么原谅沈涟一的原因。
半点也没有。
“.........”黎涔听完祁有岁的话,心底咯噔一下,心道大事不好,果然,祁有岁的话音刚落,一直在偷偷听祁有岁和黎涔对话的沈涟一脸颊涨红,羞愤欲死,用力地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腿和地板划擦出尖利的摩擦声,像极了动物的爪子磨石头的声音,怒吼道:
“祁有岁,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
黎涔还没来得及拉住沈涟一,就见对方迈开一双大长腿走了过来,像拎小鸡仔似的拎起祁有岁的校服领口,将对方怼到墙角,粗暴的动作甚至碰倒了一旁的桌椅和书本,哗啦啦的掉落声伴随着他咬牙切齿的音调,无端带着些许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