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今晚的夏天格外需要和他的肢体接触,两人本就紧贴,他还犹嫌不够似的去蹭舒晚风的下巴,“感觉你离开了好久……”
舒晚风拍在他后腰上的手,缓缓攥成了拳头。
夏天对他的隐忍毫无所觉,继续蹭着说:“我都有点儿想你了。”
舒晚风艰难地控制着身体的反应,哄着问:“是不是有人欺负我们夏天了?”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发现夏天的不对劲儿,舒晚风绝对是唯一一个。小到被同学抢了糖,大到被老师批评上课走神,每每夏天还没开口抱怨,舒晚风就早已从他撇着的嘴角、异常黏糊的情绪里读出了他的遭遇。
从前是他,现在还是他,以后呢?夏天忽然不敢想。
他的醉意消散了些,被舒晚风的体贴熏红了耳朵,晃悠悠地抬起脑袋来,像一只顶着乱毛的小猫儿一样,矢口否认,“没有。”他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在压着舒晚风,不情不愿地要起来,“我不烦你了。”
结果忘记这是在车里,抬头抬得过□□猛,一颗小脑袋猝不及防撞到车顶,发一声令人心颤的“咚”!
“靠……”夏天疼得重新趴回舒晚风身上,小声地不停吸气。
舒晚风怎么也没料到他会有这样一出表演,一时笑也不是,哄也不是。
两人严丝合缝地紧贴了片刻,舒晚风憋笑憋够了,这才后知后觉地给夏天揉起脑袋,一边揉,一边说:“不会磕傻了吧。”
夏天嘀咕一句你才傻,糊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大天亮。
温热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毛毯一样铺在床上。睡着的人感觉到热,蹬了下被子,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他居然又躺在了舒晚风家里的大床上,还被换了睡衣。
夏天缓了缓神,闻到自己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想到是舒晚风帮他洗的澡,大早上的就红了脸。
他窸窸窣窣地坐了起来。
舒晚风听到响动,绕过屏风走到床前。他眼下有掩盖不住的青黑,像是一晚上没睡。
夏天看看身边的位置,确实不像有人躺过的样子。
舒晚风站在床边,弯腰摸一把他的额头,声音沙哑地问:“头疼吗?”
“不疼。”夏天感觉他好像郁郁寡欢,不由小心翼翼的,“晚风哥,你该不会为了照顾我,一整晚没睡吧。”
见他没事,舒晚风直起身子,“怕你吐了呛到。”
所以一直没睡是吗?
夏天后悔地想,早知道就不喝酒了。
舒晚风本来要转身出去,走出两步,又折回来,带着压迫性的眼神落在夏天的下半身,准确来说,是盯着他的胯骨。
“什么时候学会文身了?”
“啊?”夏天还在发懵,随口回道:“初二那年纹的,挺久了。”
原来是他走后的事,怪不得。
舒晚风扯扯嘴角,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在胯骨上纹“my love”这样的脑残字眼,转身去楼下端早餐。
“不用,我下去吃。”夏天仓促地从床上下来,蹬上拖鞋。
为了给他解酒,舒晚风特意煲了汤。
夏天坐到餐桌旁,乖乖地等着被投喂,结果舒晚风先开口说:“这两天我都有工作,等下送你回学校。”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舒晚风居然在对他下逐客令。
之前哪怕夏天坚持要回学校,他也会拼命挽留,甚至为此说一些并不擅长的借口。
夏天迟钝地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
他不敢有多余的举动,小学生一样端坐着,不确定地问:“晚风哥,你在生气吗?”
“我没有。”舒晚风垂着眼,嘴上说不气,端着汤碗的手却停在空中好几秒没动。
明明就是气得要死却死活不承认。
夏天小心翼翼但执着地看着他。
与他僵持片刻,舒晚风毫无征兆地问:“你和江郁郁谈过对吗?文身,也是因为她才纹的?”
江郁郁,这个名字太过遥远,以致于夏天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
想起来后,便是心虚和密密扎扎的疼痛。当年他和舒晚风之所以闹得不欢而散,多少和这位江同学有些关系。
舒晚风的话让夏天始料未及,导致他宿醉过后的大脑一时陷入死机。
来不及思索对方有何立场质问他,又出于何种心理才会质问他,夏天恍惚地回了个“是”。
两秒后,舒晚风将汤碗轻轻放下,背过身去。
“我让老陈送你,公司有份文件急着签,先走了。”
不能让他走,走了就不会回来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夏天慌不择路,起身的时候撞到了脚踝,他忍着钻心的疼,一把拽住舒晚风。
“晚风哥,你究竟怎么了?”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抱歉……”舒晚风重重地抹了把脸,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 “我不喜欢文身,你明白吗?任何破坏身体的行为,我都不喜欢。”
夏天意识到他的情绪真的很不对劲儿。
他想拥抱他,安抚一下,又怕这个带着文身的自己令他更为厌烦,只好揪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