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连累别人,就算我想联系你,就能不顾父母的脸面吗?”
舒晚风盯着他锁骨上的疤痕,喉头滚动几番,说了声抱歉。
夏天攥紧拳头。
难道他就没有怨言吗?他是走到这一步的唯一罪魁祸首吗?
突然被划掉两学分,猝不及防重逢,又不经意得知伊兰去世,难道他就不惊慌难过不后悔吗?!
夏天的心跟灌了铅似的,沉沉往下坠。
他不是憋不住心事的人,但凡事涉及到舒晚风,便是一丁点儿的误会都令他提心吊胆。
如果今晚不把话说开,身边的这个人是不是又会不告而别?一个九年过去,他们长大了,再多几个九年,他们是不是就老了?
光是想想,就心悸。
夏天不自觉地捏住睡衣下摆,忽略心底的不自在,努力将自己的诚意捧给舒晚风看,“过去的事,我的确有不对,我认错。对不起,让你受了委屈,和喜欢的人错过,这些都是我的错。”
他吸了一口舒晚风身上的酒气,放松了些,“这九年,我过得不顺,你也过得不好,好不容易见了面,咱们心平气和地相处行不行?晚风哥,如果你需要,我会补偿你的。”
舒晚风歪头看他,眼里有不为人察觉的心虚,“你有没有怪过我……”
“怪你什么?”夏天被问得一愣,怀疑他这会儿确实醉了。
舒晚风耷拉着脑袋,额发盖住他修长的眉毛,发丝下半遮半掩的眼尾也跟着主人一起耷拉着,“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
两人挨得很近,舒晚风身上的酒气把夏天裹挟在温热的氛围里。
一股暖流在他的身体里缓缓流淌。
他甚至忍不住,以小犯大,揉了揉舒晚风的头发。
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也缺席了。夏天不无遗憾地想,他们还真是相似。
“对不起。”舒晚风耷拉着脑袋道歉,惹得夏天又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夏天藏着沉甸甸的熨帖,才张嘴,舒晚风抬起头,瞪着醉眼问:“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夏天:“……”
你是真的狗。
他生无可恋地往床头一靠,“说吧,要我怎么补偿?”
舒晚风抿着嘴,摇头,躺到枕头上,翻个身拿背对着他,“以后再告诉你,睡吧,很晚了。”
梅开二度?!
夏天又闹了一肚子气。
他故技重施地卷走大部分被子,几分钟后,又怕冻到身边的醉汉,只能憋憋屈屈地还回去,还得认命地给人家掖被子。
早晨,舒晚风比他先醒,做了早饭,兢兢业业地叫他起床。
夏天吭哧吭哧地咬着油条,气不顺,找茬,“你这个油条炸得老了,发苦。”
舒晚风神色如常,冷冷清清的,仿佛昨夜那个自责得不要不要的人是幻象。
听夏天抱怨,还理智克制地剖析:“油条是我出门买的。”顿了顿,“你是不是上火了?”
夏天揣着一肚子憋屈,回学校狂喝藿香正气水。
没人看到的角落里,舒总搓了搓脸,还在为了昨晚丢的人脸皮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