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才能说会道,他们两个在一起时,夏天才是那个话唠,舒晚风大多数时候只是倾听。
郑香今天这五花肉买得恰到好处,热情地邀请舒晚风留下吃晚饭。舒晚风连推辞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撸起袖子进了厨房,接过了拔猪毛的工作。
舒晚风一边拔毛,一边嘴甜:“郑姨您歇着去,我今晚给您露一手,在国外这几年我的厨艺大有长进,您等会儿好好尝尝。”
郑香乐得什么似的,和小建他爸妈坐在院子里嗑瓜子,一口一个“我们晚风如何如何”,把舒晚风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小建爸妈又是咋咋呼呼的性格,感叹之声此起彼伏,拉着郑香说:“您可真有好福气。”
夏天无语地看着鸠占鹊巢的舒晚风,酸溜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老姓夏呢。”
舒晚风已经开始切肉,袖子有点往下出溜,抬抬下巴,示意他帮帮忙。
夏天只好帮他把袖子往上卷,瓮声瓮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郑姨和夏叔。”舒晚风逗他,又赶紧找补,“我去财大了,林耀说你回家了。”
夏天故意抿着嘴,“我家里可没有什么情啊爱啊的赔给您,您吃完饭麻溜走吧,以后也少联系,毕竟咱们分开整整九年,不熟。”
舒晚风没成想他把听过一遍的话全记住了,还能因地制宜地派上用途,无奈地摇摇头,开始切葱姜蒜。
他不反驳,夏天反倒闹了个没意思,也觉察出自己刚才的话太小心眼了,不尴不尬地叫了声晚风哥。
舒晚风叹了一声,“听着呢。”
夏天没忍住笑了,抱着手臂打量他,“怎么没穿西装?”
舒晚风穿着深蓝色的卫衣,一条黑色牛仔裤,脚蹬白色运动鞋,特别青春活力,跟他前一阵儿霸道总裁的打扮相去甚远,和夏天并肩站着,像是同龄人。
“这里又不是别处。”
舒晚风没有过多解释,夏天心里的气却彻底消了。
热水烧开,四四方方的肉块丢进去滚掉血气和脏物,不久便肉香四溢,院子里聊天的大人们又开始夸舒晚风果然有一手。
夏月跑进来要先尝,夏天夹给她一块瘦肉多的,嘴上嫌弃地说:“看把你胖的,就知道吃。”
夏月反正吃到了肉,不与他计较,朝舒晚风竖大拇指,毫不见外:“晚风哥你好厉害!”
“这就是白肉,等下用酱汁焖过才好吃。”舒晚风笑笑,朝夏天伸手,“酱油和红糖给我。”
夏天早预备好了。
两人商量着别弄太甜,夏月看没自己说话的份儿,又偷了块肉大口咀嚼,在夏天发火前跑了出去。
夏月趴到郑香腿上撒娇,肉也堵不住嘴。
“妈,我哥和晚风哥都这么多年没见了,感情居然还特别好!”
郑香眉飞色舞地和小建爸妈吹牛:“他们俩那是真正的发小!我生夏天的时候,晚风五岁,那时候我们两家住得近,他下了幼儿园就来帮我哄夏天,别提多懂事了。两个孩子形影不离,跟亲兄弟比都不带差的。后来我和老夏去南方经商,就把五岁的夏天寄养在了晚风家里,这孩子是真心疼夏天,吃喝拉撒都在一起,夏天那几年跟我和老夏都不亲,眼里心里只有他晚风哥,要不是后来家里出了变故,这俩孩子指不定处得多黏糊呢。”
小建爸妈听得津津有味,夏月插嘴说:“这会儿也挺黏糊的,我哥要是女的,准得给晚风哥当媳妇。”
大家被她的傻话逗得哈哈大笑,厨房里的夏天咬牙切齿地拨拉锅里的肉块。
“别弄碎了。”舒晚风的手覆到夏天的手上,不让他再添乱。
两人才和好,又忽然这样亲密,夏天觉得不自在,丢开铲子去蒸米饭。
另一边的灶眼儿也没闲着,舒晚风还真会煎炒烹炸,弄了像模像样的五个菜,算上红烧肉,正好六个,意头好,卖相也不错。
夏月被支使出去买酒水,小建也跟去帮忙,夏天没忍住,和舒晚风嘟囔:“那小子比月月大一岁,学习不错,长得也不赖,小白脸儿没有好心眼儿,铁定惦记我们家傻丫头呢。”
小白脸儿没有好心眼儿?
舒晚风笑了,眉目生动但也欠揍,“这话别人都有资格说,就你不行。”
夏天意识到他在暗指他肤色白,是个比小建还纯正的小白脸,新仇旧恨一起算,索性由着心情踩了脚舒晚风的白鞋。
舒晚风低头一看,右脚脚尖的位置留下一块椭圆的印子,跟猫爪子印上去似的。
他不仅不气,还伸出左脚去,“这边也来一下,对称才美。”
夏天鼓着脸,彻底没了脾气,端饭菜出去摆盘。
郑香总算结束了和小建爸妈的吹嘘,帮忙在院子里支开桌子,小建爸妈也很有眼色地摆椅子。
“晚风啊,你看郑姨老了老了还没规矩了。”郑香走进厨房,笑着说:“快去坐着吧,剩下的郑姨来收拾,你们先吃,我给你夏叔打电话啦,他说早下班半小时,估摸着快回来了。”
“我开车来的,夏叔在哪儿上班?我去接他好了。”
郑香面色一黯,说不用。
“他就是个闲人,成天喝喝茶水看看报的,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