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割舍离别
“安叔叔,告诉我究竟发生何事?”
“父王在哪?”
“皇侍司和黄禁因何监禁王府,还禁止任何人出入?”
“还有,你这段时间又去了哪,还一身是伤?”
安护卫面对自家小姐语气愈加严厉的接连质问,不知该如何应对更不知该如何应答,特别是似曾相识,犀利而威严的目光,心神恍惚下意识便想挪动脚步逃离,却被香儿拦阻。
“公主···”
郭安玉眼神再度凌厉几分,立即出言制止道:“小姐,不是公主。”
“小姐,非我不说,而是不知该从何说起,何况王爷临行前再三叮嘱,不能说。”安护卫也算是急中生智,将一切暂推到王爷头上,蒙混一时是一时。
“安校尉,不用拿我父王做幌子,我虽不来前院,却也知晓父王已将近半月不在府中。”郭安玉听出安护卫话语中敷衍之意,很是不满,就连对安金的称呼也由安护卫变成安校尉,显然已是动了真怒。
安护卫内心震颤,表面上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模样,道:“小姐,确实是王爷有所吩咐,待王爷回府,小姐自会知晓一切。”
“安校尉,真当本小姐不知吗?父王若去燕山族地,最多三两日便会返回,除却族地,他不会轻易去任何地方,告诉本小姐,父王究竟出了什么事?”盛怒下的郭安玉,语气异常强硬,杏目圆睁流露着如刀般锋锐的光芒。
闻言,安护卫不禁窃喜不已,自家小姐心忧之事仅是王爷的安危,而非他所想象的和亲,按捺着情绪波动以免显露端倪,这才匆忙解释道:“小姐,王爷无碍,眼下就在朱氏族地,至于为何会停留于燕山而不返回京城,我亦不知,但有吴老管家守护在王爷身边,自当无恙,我也只是遵从王爷叮嘱,前往京邑北地查探黑骑底细,这一身伤也是拜黑骑所赐。”
“小姐,不对、不对···王爷前往燕山族地,为何会带老管家,定是所行危险,昌晟皇为何会封赏小姐为安玉公主,既已敕封小姐为公主,皇侍那狗腿子又岂敢围困王府!”安护卫一心只顾着应对自家小姐,恰恰忽略了身侧的小机灵鬼,脸上那稍纵即逝的窃喜被香儿姑娘看的清清楚楚。
郭安玉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安护卫也是大感不妙,房间内的气氛瞬时凝重起来。郭安玉面色森寒双目如刀紧盯着安护卫一言不发,香儿姑娘怒气冲冲,四肢张开拦阻于安护卫身侧,提防他故伎重施,借机溜走。
良久,安护卫在自家小姐那近乎噬人的目光逼迫下,心生妥协,不自觉低语道:“羽谷关危急,朝中有臣工奏请和亲。”
闻听此言,以郭安玉的聪慧当即便醒悟其中关键,沉声询问:“皇族朱氏适龄之女唯有我了,想来父王前往朱氏族地也是因此?”
“是”
“父王可是被困于族地?”
“是”
“你这一身伤痕也不是黑骑所伤,而是私闯族地营救父王?”
“是”
“告诉我,你是怎么回来的?”
“是他们主动撤离。”
当真相揭晓,郭安玉心情愈加沉重,不知过去多久,一直垂首不语以掩藏内心悲痛和伤感的郭安玉这才抬起头,满怀期许的目光看向安护卫,小心翼翼低语,话未出口,已是泪眼婆娑。
“一切···一切已无可更改了吗?”
安护卫不忍直视,内心更是前所未有的憋屈和苦闷,道:“不知。”只是话音未落,紧接着便又补充道:“王爷尚在族地未回。”最后这句话脱口而出,不知是不忍小姐绝望还是其他心思,就连安护卫自己都不清楚。
“我知道了。”
郭安玉留下这么一句,失魂落魄离开房间。
禁军大败,留下残破不堪的营地,还有遍地鲜血和堆积如山的尸体,黑骑早已在哈日巴日统领下离去,前往羽谷关。战场无人清扫,涌动的泉水卷动着血水形成层层涟漪,借以驱赶那恼人的蚊蝇,蛆虫不甘就此离去,于血水和腐肉中艰难蠕动着肥硕的身躯,欲爬上那充满诱惑的温床,又是一波血水涌来,本欲将它推的更远一些,谁料也不过是为它换了一个更大、更多的温床罢了。
只是,无论血水再如何努力涌动,依旧无法冲开禁军士卒以血肉之躯组成的围墙,只能将其淹没。
黑骑抵临羽谷关,周斌安在接到军情禀报那一刻,心神激荡下连手中军册都无法拿稳,直接掉落在地上,那张因为操劳羽谷战事而日渐沧桑的老脸,瞬间苍老。
羽谷关雄伟异常,的确难以攻破,可这是面对北方来敌而言,羽谷关南关只不过是寻常关墙,坚固程度比之寻常城墙还多有不如,况且没有任何防御军械相助,纵然黑骑只有两千之数,周斌安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大半年激战,对于鞑子惊人战力,他是深有体会。
早已京邑北地出现黑骑之时,周斌安便在南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