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鼓声声响起,沈婳窝在谢迈怀里一动不动,谢迈垂眸,看着怀中小娘子灼若芙蕖的娇脸,问道:“今日还是不回府么?”
沈婳仰头看他,“你要赶我回去?那我回去好了。”
“不是。”谢迈简单道,随后朝她笑了一下。
沈婳呼出一口气,揉了揉疼痛的身前,“我还以为你这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谢迈随她动作看过去,霎时眼眸一黯,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莫胡说,我不过是怕你父母担忧你。”
沈婳道:“你妹妹在此,我自然是说我同她相聚啊,我父母知我行踪,才不会担心。”
谢迈淡淡道:“那她回蒋州后,你可能习惯?”
“我有什么不习惯的?不习惯的是你罢!我那个时候就没有借口留下陪着你了。”沈婳道,眼中戏谑。
谢迈若无其事道:“大不了,白日-宣-淫。”
沈婳顿了下,反应过来后,狠狠掐了谢迈一把,“你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
她毕竟是个小娘子,力气再大,伤害程度也很有限,手指掐在谢迈胳膊上,谢迈只觉得有些痒。
谢三郎的目中幽火复燃。
“婳婳。”
“嗯?”
“我看了另一本书。”
“……”
谢三郎推开沈婳的手,代替它替她轻抚,俯首吻住她的唇。
沈婳微微反抗了下,很快就沉浸在他的手段中不可自拔。
二人轻车熟路地又混到了一起,须臾,本就虚虚披在身的衣裳就被丢了一地。
就在这时,谢穆幽到自家兄长谢迈的屋外,作势敲门,忽听里头有女子的声音:“三郎,这样腾空我怕!”
再传来她兄长暗哑带喘的声音:“我抬着呢,莫怕,习惯就好。”
“啊!”
“可喜欢?”
这声听着就带着些力道。
小娘子回:“……嗯。”
听着里头规律的声音,谢穆白净的脸蓦地变烫,她深深提了一口气,攥紧手中书册,极快地转身离去。
在院门口等她的婢女见她刚进去片刻就出来,不由疑惑道:“三郎君不在屋中么?下午时分明见他下值回来了啊。”
谢穆没答,只淡淡问:“父母那边可有回信来了?”
婢女摇头,“咱们带来的信鸽这会子也才飞到蒋州罢,怎可能这般快有回信呢,娘子这也太急了。”
谢穆勾了勾嘴角道:“我才不急,是某人急着要娶妻。”
“啊?谁?”婢女惊道,顿了片刻后双眸瞪圆,“三郎君么?可他的年纪才……”
谢穆扯了扯嘴角。
回了自己屋中,谢穆提笔写信,她计划暂且不回蒋州,一来在长安还未与沈蓁蓁好生聚过,二来想必很快父母们也要来长安提亲,三来,听闻给她兄妹取名的大儒近日游学到了雍州这处,她打算与谢迈一起去拜访一遭。
写完后,她将信递给管事道:“明日去送给瑾节先生。”
管事点头应下。
翌日一早,送信的管事刚出门,就在谢府门口见到一辆华丽的马车,看到车檐下挂着的“萧”字,明白来人是谁后,管事迎了上前。
沈蓁蓁提裙出了车厢,见到管事亲切地朝她展笑,边继续下车的动作,边问他:“秦管事,你家四娘子可起了?”
“起了的。”秦管事回答,“已经在练第二套剑了。”
沈蓁蓁点头道:“我去看看。”
谢穆在谢府西北角的院中练剑,一身劲装萧萧肃肃,晨光洒在她身上,巾帼不让须眉,一招一式皆干净利落。
沈蓁蓁走上前,还没开口说话,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谢娘子,这招动作我始终耍不流畅,你可能再教我一回?”
沈蓁蓁快步上前,果然见到树后的沈婳。
沈蓁蓁讶异道:“婳儿你怎会在这里?”
沈婳转过身来看她,“阿姐,你这么早就来了?”
沈蓁蓁看了看提剑的谢穆,目光回落到沈婳脸上,她不记得沈婳与谢穆何时有了这般好的交情,蹙眉认真打量了下。
只见沈婳一如既往,精神劲儿很足,可是罕见的,见到她以后,沈婳神色稍有局促,眼神还有些躲闪。
这般此地无银的表现,不由让人横生猜测。
“你昨晚歇在这?”沈蓁蓁问道。
沈婳点了点头。
春风拂来,沈婳因练剑而微散的一缕青丝落在了鼻尖,她抬手将其别至耳后,沈蓁蓁随她动作看,只见她的双耳通红似要滴血。
沈蓁蓁心中疑窦丛生,蹙眉问道:“你与穆穆何时交好的?”
不得不说,沈蓁蓁此刻心中有些嫉妒之意。
她经历多、心防重,不是一个轻易相信别人、与人真心相交的小娘子,真正算得上她的闺蜜的人实则并不多。
谢穆是她十分在意的友人,她虽然不介意自家堂妹与谢穆交好,可二人背着她偷偷好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让沈蓁蓁心中泛酸。
沈婳天生不敏感,根本想不到沈蓁蓁的想法,朝着自家堂姐有些不明所以地:“啊?”
谢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