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听着尤思卿用她自己的声音缱绻地念出那些个带着诱惑的名词时,邹珩有反应了。
他感到很羞耻,甚至坐立不安。
邹珩问道:“你……为什么……”
尤思卿笑笑说:“给您当纪念吧。”
“纪念……?”
“嗯,”尤思卿说,“它能代表我。”
“……”
尤思卿继续道:“也能代表……我对您的爱慕。”
这款特殊的木兰香,其实是她还有符晓一起调的。她很难嗅得出她自己的味道,因此,这一部分全是符晓帮她制的,她主要操心的是中调和后调,合并后再不断完善。据说,章唯一闻到那款香水后,在不了解细节的情况下,一度以为符晓性向歪了,还惊讶地问符晓男友怎么办。
邹珩又问:“怎么突然……?”
“……”尤思卿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符晓写的字,“因为……”尤思卿觉得,符晓欺负她的老师,简直欺负得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直接把“秘籍”写在她手心上让她念,还说反正她的老师根本看不见。尤思卿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符晓却说这是为了万无一失。
邹珩:“……?”
“因为,因为……”成败在此一举,尤思卿闭了闭眼睛,而后又猛然睁开了,声线有点发颤,“我要离开。”如果这招也不管用……就真的是没办法了。
邹珩闻言眉心猛地一跳:“离开?你要到哪里去?跳槽是吗?跳到哪家?是去佩兰?听说他们最近正在招人……还是樱野?樱野这几年表现很不错……”
“全都不是。”尤思卿说,“我不想再待在这一行了。”
“……?”邹珩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什么?不再调香了吗?”
“是吧。”尤思卿说,“现在,在调香时我感受不到快乐了。我自己都已经失去了幻想了,又如何为别人制造出幻想呢?”
“……”邹珩垂着的手,不易察觉地轻颤了一下。
尤思卿平日锐利的眼神此刻却是十分黯淡,她就像是一只被猎枪击中了身躯的野兽般:“我只要接近您,心口便会裂开。”血淌在胸腔腹腔之间的膈膜上,带得五脏六腑都疼痛起来,而且还是没完没了地疼,心口到处都是鲜血淋漓。她是个死心眼的人,求而不得,便是如此。
“你,”邹珩狼狈地道,“那你换一家公司?”
“我不能待在任何和您有交集的地方,否则我永远都没有办法真正地放下。”眼前的人那么美好,她会将她遇到的一切人与邹珩相比较,而后还是……无法转移视线。
“……”
“大约只有时间,能让人淡忘曾经的一切。当过往感情越来越模糊,也许……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