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
李继霸道:“小五,怎么是你?你看看你,冒冒失失地差点摔个跟头,冲撞了友廉,快道歉。”
李五讪讪站起来:“小五失礼,请廉公子恕罪。”
玄友廉自李五从门口探出头来便注意到她了,假装没看见,就见她鬼鬼祟祟地接近,最后还在他身侧假装摔倒,不是引着他去扶是干什么。
“无妨,你是来送我的吗?”
李五只得答:“是的,听说廉公子今日离开正平县,之前受了廉公子颇多恩惠,于是来与公子道别。”见玄友廉还抓着她的手,赶紧抽回来退到一边,看着近在咫尺的徐敬仪,却没办法将消息透露出去。
玄友廉唇角微扬:“不必道别,我们还有再见之日。”
李五不知该说什么,只得低头不语。
不一会玄友廉与李乐群的车队就出发了,李五看着车队越行越远,只能干站着着急,只能期盼徐敬仪到时能随机应变,应对过去。
李乐群随玄友廉去了洛阳,这一来一回,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个月。
洛阳的消息还没传回河东,长安的先传来了。三月初三,成元水在含元殿登基,国号“大齐”,建元寅始,这便是寅始元年了。
因为成元水杀皇帝血洗太极宫登基称帝都是在短短的三个月之内完成,根本没有给各地军阀太多的反应时间,加上各地军阀得到消息的时间不一,又多在观望犹豫,所以他的登基并没有遭到太大的反对。
而玄凉未与李制达成盟约,也不敢轻易举起反成之旗,所以也是假意顺从,按兵不动。
因此成元水的登基大典进行得格外顺利,倒是他自己在登基大典上闹了个大笑话。
他穿戴帝王衮冕踏着汉白玉阶陛入主含元殿时,竟当着文武百官之面摔了个大跟头,直接滚落了二十层台阶,要不是旁边的宦官眼疾手快,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把他的滚势阻了一阻,他能直接摔到阶底去,被人扶起来后,衮也破了冕也歪了,额头上更是摔得头破血流,气跺脚撩袍子,恨不得当场命人将含元殿前的汉白玉石阶给刨了。
可眼下只能咽下这口怒气,顶着一身狼狈,重新爬了一回阶陛进入含元殿。
等得仪式结束后派人调查发现,为迎接登基大典,早几天就已经清扫得干干净净,不许任何人踏入的汉白玉石阶上,不知被谁撒了大把大把的粗盐粒,与汉白玉颜色相仿,稍远一点就看不到。帝王登基,穿的又是新履,于是这才摔了这么个大跟头。
成元水找不到是何人所为,气得将含元殿内外的宫女太监以侍卫全杀了,又自己琢磨着能用“撒盐粒”这种手段故意让他在登基大典上出丑,又借此来嘲讽他就是个私盐贩子,也只有读书人能想到这样尖酸刻薄又小家子气的法子,而那萧发云又是个总自诩为读书人的尖酸之人,气上加气,当即派兵又抓了一批书生文士 ,斩在午门菜市口。
不管成元水在登基大典上闹了多大的笑话,成元水终究称王称帝,建立了大齐国。
成元水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命自己的亲侄子成文石去往河东,一是加封李制为绛州节度兼左武卫大将军,二是让他赶紧病好了带兵伐萧。
那成文石带着二十几名随从到了河东,不仅没带来什么赏赐,反而仗着是成元水的亲侄子,各种摆谱显威风,见到李制后态度高傲,将圣旨宣读了以后道:“晋王啊,不是我说你,我皇帝舅舅如今正是用兵之计,你等身为臣子应该冲锋陷阵,怎么反倒叫我皇帝舅舅派人来三催四催?话说,你病好了没呢?病好了赶紧的发兵啊,军饷也给了,粮草也给了,你赖着不伐萧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这就是我皇帝舅舅心肠好,宅那,那什么词来着,哦对,宅心仁厚,还给你加官进爵,这要是换了别人,肯定认定你这是想抗旨不从,能直接派兵把你们河东给荡平咯!所以说,晋王啊,你得感念皇上舅舅恩德,多多报效朝庭,为国分忧。”
李制咳了咳,虚弱道:“某身体欠安,听成大人这一番话,实在是心中惭愧啊。”
“觉得惭愧你就对了。”
李制:“……”
成文石自幼就是个地痞无赖,原本也不姓成,随父亲唤为陆文石。他的母亲是成元水唯一的姐姐成凤娥,早年丧夫守寡,娘家不要,一个人带着孩子过着穷苦的日子。后来成元水起了势,就将他母子俩接到身边安置,如今成元水称帝,成凤娥这个遭人嫌弃的农村寡妇成了长公主。那陆文石也不念着早亡的亲爹了,看着舅舅成了皇帝,便将自己的姓改随了母亲,唤为成文石。
长公主成凤娥想替自己这不成气的儿子谋划个前程,便天天去成元水面前念叨,让他派个差事给成文石,成元水经不住长姐念叨,本想给他个武散官当当,哪知这成文石还是个有骨气的,散官不要,要当就当大的,能替舅舅分忧解难的,正好听说他要派人去河东安抚沙陀部族,便想要这个差事。
成元水能不知自己侄儿是个什么底细,哪担得了这个大任。
成凤娥又是一通念叨:“必竟是自家人,骨里融着血,无论发生任何事,只有自家人不会背叛自家人。李制那就是个老猾头,万一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