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勒医生,艾琳娜医生,太感谢了,实在太感谢了!”沙利文先生拉着他的妻子,激动的站在诊所大厅里,不停的给卡尔和莎莉鞠躬,卡尔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卡尔露出有点开心的笑容说道:“回去要多喝些水,你流失了太多水份,还有别瞎买东西吃了。”
“是的,海勒医生,我都听您的!”
“不过……”卡尔又问道,“沙利文先生,您昨天晚上到底吃了什么?”
“这……海勒医生,昨天晚上我吃了一磅面包还有蔬菜汤,喝了些麦酒,又吃了果干和一些剩下的坚果,还有一块小猪排肉……”
卡尔笑着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您吃的有点杂啊,那这到底是哪个有毒啊……
“那您家里还有剩下的吗,就昨晚您吃的那些东西。”
沙利文先生不好意思的挠挠短发,说道:“您应该也知道,在工厂干活还挺累的,就都吃完了,抱歉啊医生……”
“行吧……那您慢走。”
“不过医生,这……真的只要2利特就行吗?”
卡尔看了一眼莎莉,白皙的脸上有点泛红,不知道是不是她也觉得有点尴尬。
毕竟她的配方差点把沙利文先生送走……
“2利特就够了,还有6克朗的催吐剂,是吧莎莉医生?”
莎莉点点头,没说话,转身走了。
送别了大病初愈的沙利文先生和他妻子,卡尔又回到配药室,开始换回便服。
诊所这套正装因为沾了不少沙利文先生的呕吐物,暂时是没法穿了,明天得穿家里唯一的那套正装了。
卡尔其实很想再去追问一下莎莉,自己的血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今天被痛打到不省人事后,被好心人送回诊所,莎莉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手术刀割开的伤口迅速愈合,被掰断的胳膊完好如初,而自己的血居然还能解毒……
但是他想了一下,还是没去找莎莉,他知道莎莉今天是不会告诉自己的,毕竟刚醒来时莎莉就说了,以后会说的,不是现在。
而且血液能解毒这件事,怕是连莎莉也不清楚。
卡尔听到了教堂的钟声,肃穆而悠远,当钟声响过六次后,卡尔开心的笑了。
“下班啦,叫醒薇薇安回家,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可当卡尔刚穿好亚麻单衣,还没来得及披上风衣,就又听到了诊所门口清脆的风铃声。
“没听见,没听见,晚上吃面……”
叮铃,叮铃~
不知道什么时候,莎莉已经站在了配药室门口,慵懒的靠着墙……
她戏谑的看着卡尔说道:“卡尔~去开门接待病人吧。”
“没听见,我下班了,还有你小点声,把薇薇安吵醒怎么办?”卡尔此刻理直气也壮,完全不虚。
你莎莉·艾琳娜今天就是说破了天、磨破了嘴,也休想让我加班!
卡尔双手叉腰,目不斜视,就很有骨气的样子。
“周薪1雷亚。”
“我去,这就去。”
只穿了件亚麻单衣的卡尔不得不重新走到诊所门口,很想把挂在门外的风铃拆了。
“稍等,来了!”
卡尔从里面打开门锁。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身穿黑色教袍的中年男性,教袍看着就价值不菲,胸口位置用金丝绣着一个对称的天秤,深绿的蔓藤花纹将天秤围起——这是炼金教会的标志。
“先生,请进。”卡尔右手拉着木质扶手,缠着绷带的左臂佯装吃力的做出邀请动作,露出礼貌得体的微笑。
可卡尔心里却想的是,炼金教会的人来我们这里干什么,你们教会的药不比我们诊所的好?
你看着也没中毒啊,平时来诊所的要么是病重没钱去大医院的,要么是工厂里被机器切断手指的,最轻的也是工人摔断了胳膊腿的或者要缝针的,你总不能是来我们这买气泡水的吧?
“打扰了。”男人摘下黑绒圆顶礼帽,先走进了诊所大厅四下打量着,最后他停在柜台前,饶有兴趣的看着玻璃柜里整齐摆放的各种药剂。
诊所的药剂大部分都是卡尔配置的,除了麻醉剂和止痛片,麻醉剂是每个月底卡尔从工会进货的。
卡尔假装自己受了伤,一瘸一拐走到柜台后面,带着标志的礼貌微笑,以前的卡尔几乎是不笑的。
“炼金教会的先生,请问您来迷迭香诊所有什么需要呢?”
男人把视线从柜台转移到卡尔脸上,温和的看着他,他的表情令卡尔觉得很舒适,目光中带有真诚的关心,但这种表情很难在陌生人脸上看到。
想想白天的遭遇吧,薇薇安绝望的哭着大喊时,却没有一个上来帮忙的,每个人都冷漠的纵容暴力的发生。
“你好些了吗,你应该多休息一会,你伤得很重。”男人说道,他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很像歌唱家。
卡尔有些诧异的看着男人,回应着他关心的目光,看到男人侧脸的疤痕时,卡尔才猛地想起自己醒来后询问谁救了他时,莎莉的回答——男人,大概40岁,穿着炼金猎人的制服,左腿好像有点不方便,可能有隐疾,脸上有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