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
这名字真熟悉……哦,年前接了帖子答应与纪向真切磋,却将他打伤的那个。
月佼面上的笑意不变,心中却再无先前的热络了,“幸会。”
这姑娘欺负过她的朋友,她找机会得打回来,之后再决定要不要交这个新朋友,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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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主考与协考官员一一到位,罗堇南领着众人向文昌星及战神金身行过拜礼之后,便正式开考了。
因监察司多行武官职,上午的文考答策只有两题,一题默写《武经》,另一题是论参《大缙律》中“禁止蓄奴”的规制及惩处等相关事宜。
几乎像是撞到月佼笔尖上来的题目。
顺利完成文考之后,一切风平浪静,月佼预想中的场面并未出现。
午时她与纪向真一同出去找地方吃饭,半道偶遇陪同在罗堇南身侧的严怀朗。
她不愿在帝师面前给严怀朗惹麻烦,便绷着脸,神色严肃地拖着纪向真走开了。
她不知,在她拖着纪向真走远后,罗堇南对众人笑道:“方才那小姑娘怎么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呢?是不是本官题目没出好,让她答着犯难了?”
严怀朗以拳抵唇,忍笑轻咳一声,没有说话。
旁边的李君年笑着接口道:“太常大人今次所出的题目,正正切中当下要害,也正是右司接下来的首要之事,可以说是再好不过了。”
“马屁精。”罗堇南毫不客气地笑瞪他一眼。
严怀朗正色道:“太常大人说得是。”
恼得李君年险些朝他飞起就是一脚,碍于帝师在场,只好笑骂一句:“落井下石的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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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二刻,武考开始。
此次武考以擂台捉对的形式展开,依旧是罗堇南为主考,但协考官员除了上午的严怀朗、李君年及尚书侍郎薛焕之外,还多了皇城司指挥使卫翀。
纪向真无过无功地险胜对手、苏忆瑾碾压式地大获全胜,这都在意料之中。
一个半时辰之后,轮到月佼,她的对手是一位名叫古西尘的京中子弟。
月佼之前在江湖上混迹一年,初出茅庐对上的便是“洞天门”那种下手毫无底线的邪魔歪道,可她却从未吃过大亏,因此她对自己的身手是非常有底气的。
在场应考者中,只有月佼与纪向真是江湖人,除他们二人之外,旁人全是中规中矩的硬底子功夫,无非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月佼身形堪堪一动,满场大多数人便如同石化——
这是考官,不是考武林盟主啊!那飘忽如鬼魅般的打法,欺负谁呢?!
连纪向真都有些惊到了。
这时他才确定,往常他与月佼玩闹时,她是当真在玩闹,若她之前也像今日这般,他真能被她玩死。
她的身法本就诡谲快疾,看上去简直是飘来飘去似的;手上又花样百出,时不时将古西尘吓得拳风走偏。好在她懂分寸,每回逮到对方空门时都只是点到即止,并未当真对古西尘痛下死手。
没花太多时间,古西尘便在惊惶与疲惫中落败。
当卫翀高高举起代表月佼胜出的黑色令旗时,跌坐在地的古西尘忽然气恼地朝主考位上的罗堇南喊道:“太常大人,此次考场有人舞弊,我要揭发!”
月佼唇角轻扬,心中轻道: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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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佼与古西尘双双立在主考座前。
得了罗堇南允许,古西尘痛陈了月佼来历不明、户籍造假之罪,倒是聪明地没提严怀朗半个字。
“……所以,请太常大人明鉴,她在江湖上诨号‘天下第五妖媚’,分明是个人尽皆知的魔教妖女!这样的人,怎可入朝为官?!”
罗堇南听得眉头紧锁,额上每一道细纹中全是威严:“第五姑娘,古西尘所言,你可认?”
卫翀若有所思地远远瞥了瞥严怀朗,见他镇定自若,一派置身事外的模样,忍不住皱了皱眉。
月佼庄重地朝罗堇南行了礼,唇角带笑,不疾不徐地脆声道:“认一半。”
旁听的李君年忍不住笑出了声。
罗堇南转头瞪了他一眼,才又看向月佼,沉声问:“认哪一半?”
“认江湖身份那一半,”月佼笑容坦荡,毫不畏惧地迎着罗堇南审视的目光,神色澄定,“‘这样的人,怎可入朝为官’这一半,我可不认。”
古西尘冷冷一笑,对罗堇南道:“太常大人,她自己也认了她身份作假之事……”
罗堇南淡淡扫了他一眼,“还没说到那里。”
又向月佼问道:“为何只不认这一半?”
“书上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月佼负手而立,抬头挺胸,神色端肃如正在掉书袋的老学究,“我便是出身江湖,那也是大缙的江湖;同是大缙国土上的子民,江湖人与旁人有多大不同?”
严怀朗抬眸望天,强忍笑意。这家伙,当真是从未叫他失望过,关键时刻总是机灵得不行。哎呀,他的小姑娘,怎么就能那么机灵呢?
见罗堇南若有所思,月佼又道:“自同熙元年陛下重开文武科考起,便明旨诏令天下,所有官考惟才是取,不问男女,不问门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