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慵懒:“萧山派大弟子,杨川。”
对方怔讼:“……叛出师门的那一个?”
“你管我是哪一个?只需知道我能识出泰半江湖招式就够了!”杨川说着空翻而起,一脚将他抵在绣春刀上的利剑踢开。那人疾速踅身后退,杨川凌然袭上,攻势凶猛,
玎珰相碰声响了十几次后,他却锁眉:“还真是庆阳帮的招式?”
奚越闻言看向沈不栖,沈不栖也目瞪口呆:“不可能,庆阳帮绝没这号人!”
又几十招过去,杨川更加疑惑:“石林派的剑法?”
庆阳帮在甘肃本地,石林派可远在云南。
对方哈哈一笑,再一招袭来,剑花快出分影,令杨川心下大惊!
他被那剑花步步逼退,脚后踏到一块大石又借力跃起,向下直刺逼得对方提剑来挡才破了方才那招,语气中震惊难掩:“从何处学的萧山剑法?!”
这话令奚越也一惊。当下萧山派的高手,照理不该有杨川不识得的。
她心下焦灼起来,从方才那第一招,她便知道自己的功夫不及对方五成。对方的目标又偏偏是她,理智起见她不该再上前出手,可当下她心绪乱了,因为杨川的功夫也不如此人,她担心杨川受伤,更担心杨川一不小心丧命。
她的心绪很少这样乱,毕竟白鹿门素来避世,她母亲又是生她时难产去世的,她从小到大别说接触外人了,连熟悉的亲人都数不出几个。所以一直以来,她处事一贯很冷静,会让她“关心则乱”的好像只有亲爹,也就是武林中大名远播的白鹿怪杰奚言。
但现在,杨川真是让她紧张死了!
因为他是她兄弟门派的大师兄啊——奚越理智地想,如果杨川为了她出事,她可没法和萧山派交代。萧山派的人又那么多,不像他们白鹿门,她爹是掌门,弟子就她一个。
于是略作踌躇之后,奚越终于跃身而上,同时一枚银色小物掷向曾培:“带弟兄们走!”
曾培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拿稳一看才知是块令牌,接了就不能违令。当下他气得咬牙,张仪急道:“我带一个百户所留下!”
“都滚!”奚越大喝着向那戴黑面具的人砍去,正与他缠斗的杨川一急:“你也走!”
奚越没吭声,一边和那人过着招以便给杨川留下喘息之机,一边脑子里十分不懂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哎,其实萧山派这样名门正派,断不是不讲理的。就算杨川真死在这儿,她也并不会有麻烦。
可她怎么就还是借着这个理由迎上来了呢?
奚越心跳扑扑的,低身闪避对方招式间目光睃了眼杨川。只见他眉心紧锁,被飞鱼服勾勒出的身形颀长俊逸,她觉得自己的双颊忽地有些热,因为面具轻碰在脸上时显得凉凉的。
下一刹,避开她一刀的对手突然将剑抛向天际,双掌运力向她击来!
——那弹指一瞬间,奚越刚挥过的刀来不及挡回,侧旁杨川的刀则正攻其下盘也来不及应付。二人同时瞳孔骤缩,杨川将心一横,蓦地倾身迎去,同时丹田之中内力凝聚。
一声闷响,杨川在胸口的剧痛中抵着背后的奚越一道飞出去几丈之远,那人也反向跌出,二者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师兄?!”奚越匆忙扶他,杨川捂着胸口,扫了眼那山林中的近百号人,压音跟她说:“那些大约功夫也都不错。”
奚越点头,那些人单看体格也不是摆设。
杨川又说:“……我们不可能打得过这么多人。”
奚越又点头。对方人数优势太强,他们两个功夫再好加起来也只有四条胳膊四条腿。饶是她的千斤指每一下必能捏死一个,在换手的工夫间估计也要被砍死了。
杨川抹了把嘴角的血:“那现在是死一个或者死两个的区别。你先跑,怎么样?”
奚越顿时悚然:“不成!”
杨川看着她笑:“说服谢宏文招供的时候,你不是想得很清楚么?”
她跟谢宏文说的话跟他那句差不多,她要他从直接招供和弄得遍体鳞伤再招供里选,谢宏文很明智地选了前者。
奚越没接他这话,她盯着那同样倒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对手,斟酌说:“他们是冲我来的,我跑了他们必定会追。”
杨川凝神运息缓解不适,正想说以自己的功夫还够把他们缠住片刻,对方手中长剑往地上一刺,已先一步撑起了身。
杨川咬紧牙关盯着他那张面具,旁边同样戴着面具的人却忽地笑了一声:“我们把他的面具打下来!”
“……什么?”杨川一愣。
“不肯以真容示人,必定是有事要遮掩。”这话奚越说得实在很有信心。
接着,她率先提刀站了起来:“我们来看看,他要遮掩的是什么。”
转瞬间,她飞身攻去,一刀直劈对方心口。那人即刻提剑挡来,她却是虚晃一刀,手腕一转就划向那块面具。
“哈。”杨川不禁发笑,心下赞一声好聪明的小师妹,自也拎刀而上。
作者有话要说:奚越:不肯以真容示人,必定是有事要遮掩。
杨川看看她那张脸,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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