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就转身离去了。
两人看着祁泽离去的背影急忙跟上去,苍术问道:“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祁泽脚步微顿,答道:“这还用说,当然是去抄家。”然后眼睛微转,看着城墙下不远处的熟悉身影,声音微冷,“祁琛想要带着祁家人离开,我又怎能让他如愿。”
在祁家,众多男丁和女眷们都在收拾着要逃跑的行李,赵氏看着平时生活的房间,眼中满是不舍,“这次真的要离开了,谁知我们祁家竟还会有逃命的一天。”
一旁的李氏打断了赵氏的伤感,出声提醒道:“别说了,赶紧收拾,逃命要紧,子扬不是还在床上瘫着吗?你这个当娘的,不赶快把自己儿子给背上马车,待会儿好逃命去?”
赵氏也不着急,“这我当然知道,不就是伤感一会儿吗?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说走就走,这谁能舍得?况且子扬还有他爹背着呢,现在应该已经收拾好了。”
“呵,怪不得你这么不着急,原来是二老爷去背着了。”李氏绑紧手中的包袱带子,说道:“说来也真是,自从大老爷和二老爷赋闲在家,老太爷的精神一直都不好。今天才刚刚醒来,就听到引之传消息过来说太子倒戈了,让我们赶快收拾行李,趁乱逃跑。当时老太爷就吓得直想再晕过去,幸好有大老爷及时扶住,要不然咱们又要再背上一个人,白白增添负担。”
听到李氏说自己儿子是负担时,赵氏也没有多大反应,都已经瘫在床上一个多月,病情一直不见好转,除了能呼吸之外,躺在床上就和一个死人无异,只能让人不分昼夜地伺候着。
今天祁家要逃跑,背上一个有呼吸的死人,可不就是累赘?而且平时李氏也没少说祁哲好不了,恐怕永远要瘫在床上之类的话,刚开始赵氏还不愿意了,与李氏斗斗嘴。
但随着时间一久,祁哲一点反应都没有,赵氏也就歇了让祁哲好转的心思,悉心照顾,李氏再说出这些话,赵氏也无心去辩驳了。但唯一的儿子变成这样,还是让赵氏十分心疼,恨不得把王荣欣给千刀万剐了。
“你说这太子也真是,和晋王过不去就算了,怎的还和命过不去,害得我们祁家现在只能逃命。”赵氏想起她的悲惨遭遇,就忍不住抹着眼泪哭诉道。
“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逃命才是最关紧的。”李氏把包袱背在背上,一手拉起赵氏的手就往屋外走去。
在院子里,所有仆从和丫鬟们都逃命去了,也包括平时照顾祁远的桂嬷嬷。一听到太子倒戈,桂嬷嬷机灵地跑得最快,带着平时关系要好的丫鬟们从后门跑出去了,祁远只能让祁闻来照顾了。
只见祁闻扶着虚弱的祁远一步步走来,祁成背着毫无意识的祁哲从房间里跑出来,因跑的太急,把祁哲颠的差点摔下来,让赵氏好一阵心疼。
“你慢点,别摔着子扬了。”
李氏一手拉着赵氏的手,身后跟着祁家的一众庶女们,这些庶女大多还是刚满十岁的孩子,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背着财物。虽然祁家重男轻女,但从未对她们苛刻过,只是不允许她们乱跑出来,打扰男子们办事,更不允许她们与男子平起平坐,一同用膳。只要这些庶女安分守已,祁家都会每月给予足够的月银,好好照顾,所以日子过得还比较好。
这次突发情况,让所有庶女们十分害怕,都深深低下头,紧跟在李氏的身后,有的还颤抖着肩膀,轻声啜泣。
听到这些女儿家的哭泣声,祁远就表现地十分不耐烦,精神头儿也好了一些,紧蹙着眉头喝道:“哭什么?都是些不中用的,现在平添晦气。李氏,好好管管这些庶女,让她们别哭了,听得我耳根子疼。”说着,身子还往后稍稍倾斜了一点,幸好祁闻眼疾手快,及时扶住才作罢。
李氏也赶紧回头安抚这些庶女,才让她们稍稍停止了哭泣声。
见此,祁远脸色才好点,问道:“你们都收拾好了吗?现在赶紧走,引之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先上马车,等引之一回来,咱们就赶紧走。”
众人都点点头,跟在祁远的身后,准备走出府门上马车。
可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袭靛蓝衣的男子就挡在门外,身后跟着一众军队,看到这一家子人已经准备好逃跑,就笑道:“原来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都没有叫上我吗?没事,大家不带着我一起逃跑,那韶仪自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