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摔到地上,瞪大着毫无生息的灰暗眼眸,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鼻尖,让人不由作呕。
“真惨啊,最后竟是这样的结局,两个人竟学会了合作。”在辰月楼的隐蔽雅间中,易星轲看着下面的惨烈景象出声唏嘘道。
“我也没想到最后竟会发展成这样,慕容晟为了南楚百姓不被残杀,竟然反向倒戈。”孟言锡换了一下托着下巴的手,接着道:“不过,西魏东滕恐怕要失败了,南楚军队本就不差,再加上慕容晟亲自培养的军队,驱赶这两国军队小菜一碟。”
“可是即使如此,慕容晟也逃不了南楚皇权的审判,牢狱之灾在所难免。”易星轲叹息道。
“不只是牢狱之灾,怕是慕容晟要以生命来补偿。这些死去的南楚百姓终是要有一个人以性命作为解释,来抵消之前他犯下的错。”孟言锡静静补充道,瞳仁中倒映着下面烽火连天,血肉横飞的乱象,血红的烈火似是照亮了男人的眼眸。
易星轲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
这些因一个人的错误而逝去的生命,终究是要用这个人的性命作为偿还,这是必然的天意,更是天理。
在南楚皇宫的最高楼,阙煜正静静地看着城楼下的乱象。虽说慕容兄弟最终会合作击退外敌,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这些受难的老百姓又是何其无辜,这一切也仅仅只是因为一个人的贪恋而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一个错误,却需要万千条性命来弥补,一个人的执迷不悟,却需要如此大的代价才能点醒。
这是多么的可悲,多么的可泣!
虽说最后已经幡然醒悟,但这些逝去的生命永远再也回不来了。
但……这好像是天意,是所有夺嫡之战都避免不了的牺牲。每次皇权大的变动都需要百姓的尸骨来填平地面,用血腥来掩饰肮脏与不堪。
可笑的是,血腥本就是肮脏的东西,用肮脏的东西来掩饰更为肮脏的事实,这本就是一件令人可叹的事。
这是任谁都无法改变的规律与……天意!
在血流成河的道路上,祁琛从黏湿的血液中轻轻抬脚,闻着令他难以忍受的血腥味,不由紧紧捂住鼻子。看着面前尸横遍野的景象,祁琛有一瞬恍惚。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杀起来了?这根本不在计划之内。难道是他来晚了?慕容脩拿出了真兵符,对着慕容晟兵戎相向了?
可也不可能如此惨烈,两国军队和私养的军队加起来,对上慕容脩的军队,慕容脩输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可为何倒在地上的都是西魏东滕的士兵?难道发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
心中想着,抬头间,祁琛便看到了他今生认为最为讽刺的一幕。
慕容脩的军队和慕容晟私养的军队正在合作,一致灭掉了一支西魏军队。
祁琛怔在原地,看着这一幕久久不能回神。
半晌后,祁琛便嘲讽一笑,其中竟夹杂着些许悲凉,“这算什么?努力了十年,最后竟是与敌人合作。而且即使赢了,等待的结局也只有死。慕容晟啊慕容晟,你是不是一个傻子啊?为何不与西魏东滕的军队合作,你还是有很大的胜算能赢的,你还是能登上皇位的。”
“你亲自请来入侵者,现在又亲自驱赶,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对你,对我,对所有支持你的世家都毫无意义。等待我们的结局都将是牢狱与唾骂,谁又能记得你曾经帮过他们,他们只会记得你带来了入侵者,是个卖国贼,连青史上都只会记载上你是个背叛者。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难道就不懂吗?”
祁琛似是有些崩溃地跪在地上,眼泪不知何时已流满脸庞,“你如此做,让祁家该怎么办,让我又该怎么办?我辅佐你了几年,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一切都在做无用功。眼看就要成功了,你却要放弃。为了你能登上皇位,为了能掌控祁家,我隐忍的太多,放弃的太多,现在还要我舍弃掉我这条命吗?”
一个狠心撞死自己妻子的男人,在妻子死的那一刻并没有哭泣,却在此时,见到自己努力了几年的成果失去,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他如今还剩下什么?慕容晟倒戈了,祁家选错了道路,等此战结束,就是所有祁家人接受死亡之时,其中也包括他。如今这种情况,他还能怎么做?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这条命?
想至此,祁琛就站起身,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心中已决定好了带着所有祁家人逃跑的准备。
在城墙上,祁泽看着下面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一幕,面色平静,似乎早已知晓。
苍术不由摇头叹息着:“竟然会成这样,太子最后竟是与晋王一起合作,还真是不可思议。可是,太子为何会这么做?明明知道最后只有死亡,若是按照原计划,太子就不一定会死。”
“没错,这的确让人想不通。”祝余也皱着眉头疑惑道。
两人正疑惑之时,就听到那温凉声音淡淡道:“有时候想不通也是对的,一件事的对错,到底应该怎么评判,这应该交于当事人去判断。我们不是他,没有资格去评判他做的是否正确,只用知道这是他做的一个决定,他人生当中的一个选择,这就够了。”
说罢,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