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结局是嫁给一个年龄可以当她父亲乃至祖父的权贵男子为续弦,为何不是一婚?权贵男子一般二十岁左右就会被家长安排成婚,家长是不会让儿子与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结婚的,至少头婚不能,头婚是珍贵的资源,不能浪费,必须门当户对。少年人也反抗不了父母,不论多难过,最终还是要妥协,在成婚后慢慢放下旧爱,也可能会让旧爱做自己没有名分的外室,至于少女愿不愿意,她有拒绝的权力吗?
二婚的老头就不一样了,有自主婚姻的权力,且二婚没头婚那么值钱,只能往低了找,既然是往低了找,找谁都一样,自然是找个漂亮可人的。
大部分出身低微的氓庶少女都是沦为贵族情郎的情人或妾侍,情人会在人老珠黄后被抛弃,若是有子,会与子嗣一起被抛弃。妾侍会好一些,会在人老珠黄后失去宠爱,若有子,因为子嗣有名分,上了族谱,做为庶子的母亲,看在庶子的面上不会被随便抛弃,但失去宠爱后也不会过得好。来日家主亡故,余子分家,会与庶子一起搬出去,失去权势的庇护。若无子,运气够好,家主死了后会被继承家业的儿子供养,但一来不是亲生的,二来只是没有背景的庶母,待遇也就是给一碗饭,不让人饿死。运气不够,家主玩腻,人老珠黄之前会被赏赐给家臣,若是赠为妻,不算最差,若赠为妾,妾通买卖,大概率会继续被送人,直到年老色衰后流落街头。
只有非常少数的,脑子清醒理智,不会被年轻英俊的权贵少年郎的甜言蜜语哄得昏了头,知道权衡利弊,什么才是最有利的,一开始将目标放在那些年老的鳏夫身上,并沉得住气,不会随便被鳏夫的珠宝财物就打动,如此才有成功的可能。但话说回来,有权衡利弊的脑子,目标明确,这种人不管干什么都很难失败,也没钓老鳏夫的需求,能有尊严的活着没人愿意依附他人。
濁山姮承认那些被脑子不够,掉坑里爬不出来的美人很可怜,但将其与望舒放在一起提可以说是实打实的侮辱望舒。
辛筝无语道:“我只讨论脸而已,美貌于望舒只是锦上添花的点缀,我比你清楚。”
以为能凭借美貌打动辛襄子结果被辛襄子睡腻后就抛弃的美丽少女,以为能凭借美貌打动党大夫结果被党大夫睡腻后就抛弃的美少年....托这对父母的福,辛筝将各种类型的美人都认了全之余也对人能多愚蠢大开眼界。
濁山姮的父母比之辛襄子与党大夫就奇葩多了,在私生活普遍混乱无比的王侯贵族中宛若一股泥石流,濁山隰叔少年时据说有过一两个情人,但不知道是不合口味还是旁的缘故,最后都送人了,再之后就素了几年,再之后就因为政治结盟与扶风侯睡到一张床上生了濁山姮。
扶风侯也曾有过后宫,但濁山姮出生后不知何故将后宫的美男子们全都赐予新晋的官吏、贵族为正夫,最初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收买人心。扶风侯后宫那些男人再怎样也在台城生活了多年,懂得礼仪与不少贵族的谱系,这些正是刚刚靠军功完成从泥腿子到新贵蜕变的新贵们所欠缺的,更别说娶了君侯的妾也可与君侯拉近关系——君侯将自己的妾赏赐给臣子是一种恩宠。最重要的是,这些没有名分的后宫们侍候扶风侯那么多年,多少了解扶风侯的性情,知道君王想什么,对于臣子而言很重要。这也导致君王哪怕腻了,宁愿继续养着也不愿将后宫中太聪明的宠妃/夫赐给臣子。
将睡过的妾侍送人很正常,但扶风侯去就之后没有迎新就很稀奇了。
这对稀奇的父母阴差阳错之下更稀奇的让濁山姮拥有了一个正常且健康的家庭。
要说对贵族私生活有多乱,道德节操有多突破下限有多了解,辛筝自问能给濁山姮当祖师。
“那名少女能与望舒放在一起提的只有脸,其它....”辛筝还没说完便听话题中心的当事人道:“我也要死后被王与玉主、三公九卿、十巫一起抬进祖庙!”
当事人说话的声音并是很大,只是自言自语,但辛筝与濁山姮皆为第四境的强者,五感敏锐,哪怕隔着七八丈的距离也听得一清二楚。
辛筝道:“我更正,小家伙挺有志气的,她要能做到,那她能与望舒相提的便不止脸。诶,咱俩要不打个赌,赌她能不能如愿?”
濁山姮道:“除非她成为你的继承人,否则非人王而入祖庙必须死后至少一百岁。”你我还能活多少岁?
“也不用那么久。”辛筝道。“死后一百岁一方面是为了筛掉人为干扰,避免有人本身没什么功绩,但子孙有权势,硬是将人送入祖庙,另一方面也是真正有大功于人族者,其功绩必定可影响百岁以上。但实际上大辂上这些神主活到四五十岁我们便差不多能估算其死后是否有资格入祖庙。咱俩可以以四十岁为期,四十岁后差不多能得出结论。”
闲着也是闲着,濁山姮道:“行啊,你赌什么?”
辛筝一只手松开绳索,引来青蘅的怒视,辛筝无视青蘅的目光掏出一枚骰子。“单数赌她行,双数赌她不行。”
骰子抛掷,再接住。
“单数,我赌她行。”
濁山姮瞠目结舌:“....你这也行。”
辛筝理直气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