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石头后,窦管家如获至宝,再也无心耽搁,恨不得立即插翅飞回襄州。
商议一番后,三人便在河间府分别,窦管家带着二十家丁,护送这块宝贵的石头,赶回襄州。
而宁策则带着杨志等人,在河间府又待了几日,感受这边的风土人情。
这里虽然是宋境,但来做生意的辽人数量却也不少,这边的辽人,几乎都是态度嚣张,飞扬跋扈,欺辱宋人更是家常便饭,老百姓对此敢怒不敢言。
毕竟朝廷惹不起大辽,每年还要送上百万贯的岁币,以讨好这些大爷们呢。
逗留几日后,宁策带人离开河间府,前往杭州。
这时队伍只剩下七个人,宁策和杨志,以及五名家丁。
挑着两个装满金银珠宝的担子。
人少了,杨志变得更警觉,也更加小心翼翼。
从前都是起早赶路出发,到了晚上才找地方歇息。
现在都是等到天色大亮,吃过早饭后,众人才不紧不慢地出发,每日傍晚之前,杨志就迫不及待地找好住宿的地点。
宁策能理解杨志,早晚路上行人稀少,杨志担心会遇上强贼打劫。
但宁策觉得杨志多虑了。
他们才七个人,财货看上去也不多,对方总不可能派上几百人来打劫自己吧?
如果是几十个强贼,以杨志的武功,他一个人就能对付。
走了几日,风平浪静,但杨志依旧谨慎小心,不敢有丝毫放松。
这日众人又在赶路。
秋天的太阳毒辣辣的,晒得人头晕眼花,几名家丁咬着牙挑着担子跟在后面,宁策和杨志骑着马,虽然很
累,但人人都是一声不吭,努力坚持。
宁策不断地扇着折扇,烈日下,他觉得有些头晕。
“杨兄何以在这时赶路?”宁策侧身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天气炎热,强贼也不愿意出来,这正是咱们赶路的良机,这么走,安全啊。”杨志说道。
宁策点了点头,只觉得虽说是这个理,但这么赶路,也太煎熬了。
哪像后世,坐个高铁,从襄阳到杭州,只需要五个小时。
看来有必要尽快把铁路搞出来。
宁策暗自想道。
穿过一片小树林后,前面出现连绵不断的山脉,山上郁郁葱葱,隐约有一座酒家正在路旁,酒旗迎风招展。
道路弯弯曲曲,向山上延伸了过去。
众人见了,顿时便眼前一亮。
顶着烈日赶了一上午路,众人皆已疲惫不堪,一家丁道:“公子,天这么热,不如我等去那酒家暂歇片刻。”
杨志在一旁摇头道:“此地荒郊野外,骤然出现一座酒家,甚是可疑,公子小心,切莫进了黑店。”
宁策想了想,便道:“咱们先去看看再说。”
众人快步如飞,很快便来到山上,这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原以为只有一个酒家,上了山,才发现这酒家旁边还有十余户人家和好大一片田地,看上去原来是一个小村落。
一只母鸡带着七八只小鸡在道边叽叽喳喳地觅食,看到宁策等人也不害怕。
道边的田地里,一个农夫光着膀子,正在挥动锄头,奋力耕作,他的脊背被太阳晒得黝黑,阳光打在汗珠上,闪闪发亮,远处隐约传来狗
叫的声音。
宁策扭头问杨志,“杨兄,你看这里如何?”
杨志望了望周遭环境,勉强点了点头,“这里既有百姓居住在此,应该没太大危险。”
宁策打量了下四周,看上去,这确实是一个很宁静和睦的小山村,但不知为何,宁策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他凝神望着面前的村落,皱起眉头。
烈日下,几名家丁汗流浃背,吞着口水望着面前的酒家。
“怎么?公子可是觉得不妥?”杨志见状问道。
他也有点累了,也想迫不及待进店歇息一番。
宁策想了想,便摇了摇头,“没事,或许是我想多了,走,咱们先去吃点饭。”
几人向酒家走去。
看到有客前来,酒家里便有一名女子站起身来,年约三十余岁,头上松松地挽了个髻,脸蛋白白的,身材错落有致,看上去颇有几分姿色。
只见她倚着门口,对几人微微一笑,“几位客官,可要来小店用饭么?”
宁策带人走进酒家,“店家,你这里都有什么售卖?”
看到面前的俊秀公子,女子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异彩,只见她对宁策使了个媚眼,笑笑答道:“小店有刚出笼的大包子,上好水酒,肉食也都是现成的。”
“什么肉?”
“上好牛肉。”
“先来二十个大包子,再切两斤肉,两壶酒解渴。”宁策坐下,随手把一路从不离手的黑色铁棒,靠在桌子旁边。
众人此刻也已纷纷落座,将挑的担子放下,杨志随手摘下身上包袱,放在桌子上。
包袱撞击桌子,声音甚是沉重。
女子听
到声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只是宁策等人,此刻都背对此人,并未看到女子脸上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