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吓唬,竟是把自己祖宗十八辈都交代清楚了。可这俩半大孩子竟是硬撑着没有说实话。
谢沛也不着急,就让这两小子跟着其他人一起,也去公田里干活了。
如今,乡勇每日操练时,都是在城外公田附近先跑上一个来回。然后再到平地上,跟着县尉习练刀法拳法。
那些老犯人已经看惯了,倒没什么。可新来的这批是真被吓到了。
何曾见过如此彪悍的乡勇衙役?何曾见过如此威武不凡的县尉啊?!
再听那些乡勇们中途休息时,互相吹嘘起,年前上山打猎的经历。谢县尉的威名就越发震人心魄了。
两个少年,一边拔着田里的野草,一边不时偷看几眼正在打拳的乡勇们。
虽然看不清被围在中间的县尉是个什么模样,可光看一群精壮汉子能鸦雀无声、聚精会神地听他讲话,就足以让两个少年对其心生向往。
在外种田到底比在牢里要自由那么一点,蓝十六趁无人注意,凑到同伴身边小声道:“幺哥,我看这县尉有真本事,咱们要不就求求他……”
幺哥眉头紧皱,抬头看了眼四周,嘴唇微动,说道:“他信不信还两说,真信了,又凭什么为咱们去冒险?咱俩能给人什么好处?别傻。”
蓝十六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嘛,可咱都好几天没回去了。然妹儿被那老不死地抓在手里,怕是要遭罪……”他话没说完,就见幺哥垂下了头。
十六知道自己说急了,论起来,然妹儿还是幺哥的亲妹妹。自己都着急,幺哥恐怕心里已经急疯了。
可如今,他俩始终找不到脱身的法子。且就算脱身回去了,难道今后一辈子就要被那几个老贱狗困着,做尽偷鸡摸狗之事吗?
就算他和幺哥真的咬牙忍了,可然妹儿眼见这几年就大了,落在那些人手里,结局让人不敢想象……
两个少年在为自己与亲人而忧愁焦虑时,县衙那头却有人来求见谢县尉。
县衙门前,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丫鬟,提着食盒,正笑语晏晏地对门子说道:“大哥,这是我家小姐让送来的。昨日灯会时,多亏了谢县尉相救,才让我家小姐安然无恙地回了家。知道谢县尉不收财礼,为表谢意,我们就送些寻常吃食给县尉好了。还请这位大哥通融一二,让我进去送了就出来。”
两个门子眉头微动,对视一眼后说道:“这位小娘子,我们衙门不放闲人进去。你这食盒交给我好了,回头县尉回来了,我就给你送过去。”
丫鬟听了,眼珠一转,道:“谢县尉不在衙门?他什么时候回来?”
年轻的门子正想开口,年老的那个就截了话头道:“小娘子把食盒留下就离开吧,这里毕竟是公门办事的地方,你一个女流在这里呆着,怕遭人闲话。”
丫鬟磨了磨牙,笑道:“那我回去问问小姐,下次再来麻烦两位大哥!”说罢就转身走了。
年轻的门子见人走了,就偷笑着说道:“我就说,咱县令和县尉两个都长得好看,又年轻能干,肯定招小娘子。这不,灯会刚过,就有人找上门来了。嘿嘿……”
年纪大的门子看了他一眼,道:“不知瞎乐个什么劲,这找男人能找到衙门口来的,你当就一定是什么好的?嘴巴管严点,别回头县尉要揍你时,才后悔。”
“王老哥,你是说这女的有问题?”年轻门子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