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几分晕厥的模样, 心中念头还没转完, 就看身边的李彦锦微微抬了下手。
一个细小的黑影无声无息地撞在了墨菊的麻筋上,强烈的酸麻之意, 让她忍不住想要发抖。
不过, 墨菊毕竟是常先生手下的得意之人。竟是生生忍住了这股酸意, 把一具尸体演出了几分真实感。
“哼哼, 想看老娘是不是装晕?没那么简单!我忍!”墨菊凭着强大的意志力,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李彦锦见状, 险些没笑出声来。他那一下还真不是冲着验证真晕假晕去的。
之前他用暗器撞墨菊的麻筋, 主要是为了整人。因为只要不是个真尸体,不管晕不晕, 被撞到麻筋以后, 都会自然抖动。
可眼前这位女子,硬是挺着不动,恰恰说明了其中藏着猫腻。
丫鬟抱着墨菊,还想再说几句, 却见对面的俊美县尉忽然抬起手一挥,冲着巡视的乡勇喊了声:“孟六过来!”
“诶?!谢老大!咳,李大人也在!”孟六是这一组巡逻队的队长,他刚见到谢沛还满脸欢喜,再看到一旁的李县令,就缩了缩肩膀,老实了起来。
“孟六,这里有个小娘子突然发病了。你把人送到街头孙大夫那里,看看要紧不要紧。”谢沛为了避免对方在大街上闹出什么乱子,干脆装作没有看破这把戏,想先把人挪出灯市再说。
孟六低头一看,嚯,怎么这儿倒了个美人儿?他搓了搓手,道:“谢老大,那我先把人扛过去啊?”
谢沛还没点头,晕倒的墨菊却缓缓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道:“我这是怎么了?”
丫鬟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焦急地说道:“小姐,咱们赶紧回去吧,您刚才又晕倒了。”
墨菊抬头看向谢沛还想说点什么,却听对面另外一个人,没好气地说道:“你说说你啊,明知道得了羊癫疯的人不好随便乱跑,而且今儿灯市上的人还特别多,你这样脑子有病的就算非要出门,怎么也不多带几个下人跟着?看你也不像没钱人家的小姐,怎地办事如此糊涂?快回去吧,孟六,你给她护送回去。再对她家大人说说,闺女有毛病千万不能惯着,该治就治,该关就关,不能随便放出来……”
墨菊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气得话都不想多说,直接转身就走了。
孟六还跟在后面,自以为小声地对兄弟们叹道:“看着怪好看的小娘子,怎么是个脑子有毛病的?我娘估计不会同意她进门,还是算了吧……”
“进你祖宗个门!”墨菊在心里破口大骂。
孟六把人送回家后,就去找谢沛回复。
“老大,就是坐船来的那家。他们家挺古怪的,就过来一个独小姐,其他都是下人。”孟六此刻脸上的憨笑全都退去,黝黑的脸庞上露出了原本的精明和冷静。
“嗯,你安排好巡逻的。把他们盯死,也注意看看,这城里有没有人和他们接触。他们要做什么,你不要上去阻拦,跟好了,回来报我就行。”谢沛仔细地吩咐了几句。
十五这天的灯会热热闹闹地就过去了。来卫川买东西看热闹的人们走时还意犹未尽。更有不少人见识过卫川的防御手段后,也决定到这里来做些买卖试试。
次日,卫川的县衙也算是正式开衙了。
开衙第一天,李县令说了几句鼓励大家积极做事的话语后,大手一挥,竟然要发开年的红利钱?!
这钱是哪儿来的?自然是十五那天的衙门收入。
元宵节这天,县衙众人包括五百乡勇几乎没有休息片刻,整整忙了一天一夜。而且这次大集和灯会确实因为众人的尽心尽力,才办得格外顺利,也没有出什么乱子。
县令大人请示了自家领导后,决定把之前收的摊位费全部拿出来,发给大家,做为奖励!希望来年的灯会,众人能再接再厉!
这话啊,说得再好听,大家高兴一下也就过了。可这钱就不一样了,发到各人手里,沉甸甸、美滋滋、笑嘻嘻!再多的疲累也被瞬间抚平了!
于是,十六日一开衙,县城的百姓就发现,这些累了一天的衙役和乡勇好像喝了鸡血啊?怎么走路都颠颠地,好像要抽筋?!
谢沛此时也腾出手,把昨日抓的那些贼偷都审了一遍。这其中,有一部分是附近有名的混混,谢沛对他们也不客气,直接就送去了公田劳改队。
这劳改队是李彦锦整出来的。与普通雇来种田的百姓不同,劳改队的成员干活是没有报酬的,且行动都有人盯着,说话做事毫无自由。
每日好好干活的,能有两顿饱饭,若是表现不佳的,则只有一顿稀粥。白天汗如雨下地吭哧种田,晚上还要回大牢里蹲着,这就让有些懒汉混子苦得吐血了。
他们不就是因为懒得出苦力,才走了歪门邪道吗?要早知最后还是要天天锄大地,那他们还瞎整个啥啊……
而这十几个贼偷中,有两个半大小子引起了谢沛的注意。
这俩家伙都是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一个油嘴滑舌,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可不管怎样问,两人竟是都没把自己的真实来历说出来。
这可比好些大人强多了,那些成年的混子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