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剥了衣服,看见腰上和大腿上白净的肌肤表面,两个足有核桃大小凝了血的渗血瘀伤,心里暗恨一声,小心跨进浴池。
安扉那家伙,要是以后留了痕迹,绝对要她好看。
水温略高,她惬意地眯起眼睛,拿起沐浴露打量。瓶身上印着硕大的“POA”,珀雅,此外,下标了一个小小的雪花状“x”。
调香师大都有调制自用香氛的习惯,她的香是肖教授指导她调出的,这个,大概就是顾霰设计给他自己的了。
果不其然,是清新的草木清香。
白筱绕泡够了,便擦擦干套上那件厚实的长毛衣,探手去拿之前放在架子上的贴身衣物。没有备换的,只能将就穿原来那条了。
她尚沉浸在自己用他的香的羞耻中,短暂的失神,手指只勾到布料边缘,白筱绕低呼一声,眼看着它往浴缸里掉去,下意识伸手去抓。
扑通一声,不仅没能半途挽救,连手上的绷带也跟着浸在了水里。
脑子里轰地一下,她整张脸烧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洗好了?”门口蓦地出声。
他怎么在门边等着?!
白筱绕一惊。
磨砂玻璃上投下一个淡淡的人影,看起来几乎就要将门拉开。
“等等……还没!”她手足无措地捏着那一小块布料,拔高声音阻止。
门外,顾霰即将触到门把手的指尖闻声顿在半空。
迎面传出的,独属于自己的热意蒸腾的香气,令那张清冷的脸缓缓泛起潮红,脑海里也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一个月前在风笙里,白筱绕柔软腻白的肌肤。
顾霰喉结滚动,抬手扯了扯领口。
与那时对她身上香气的迷恋截然不同的另一种狂热,仿佛一束没来由窜起的火苗,令他连指尖都变得异常躁热。
静默了两分钟。
白筱绕绝望地叹了口气,就着湿手把那一小片布料搓了两把,搭在浴缸边上,说:“顾霰,你可以进来了。”
高大挺拔如同一棵劲松的男人身影,出现在浴室门口。白筱绕看着他,不自在地并了并腿,心里没来由地一悸。
沐浴之后,皮肤被他温热有力的手掌紧贴,变得空前敏锐。
白筱绕被抱起来时身体是僵硬的,顾霰发觉,低眸注视她,眼中潋滟微暗:“碰到伤处了?”说着手掌略移,却惹得她猛地颤了一下。
“没有……”白筱绕连忙解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她总觉得顾霰身上散发着一股道不明的危机感。
屏住呼吸攀住他的肩,又听顾霰边走边问:“你似乎很习惯被这样抱,也被别人抱过?”
“我大哥,小时候就喜欢这么抱我。”白筱绕的嗓音带上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
“你有哥哥?”
“嗯,有个大哥,”她笑一笑,“不过我高中的时候,他就留学去了海外,之后也很少见面了。”
“你现在多大?”他忽然问。
“二十一了。”白筱绕抬眼看他。
顾霰的声音莫名低哑,令她回想起在实验室里跟他吵架那时,转瞬即逝的危机感。现在他身上也正若有若无散发着这样的气息。
他心情不好?白筱绕暗暗猜测。
他却勾唇笑了,笑意不达眼底,眸色依旧沉沉,散着某种隐而未发的情绪。
到可以领证的年纪了。
“……?”她不明所以,被他抱进一间干净的客房,在柔软的被子上放了下来。
“下次注意一些,碰水容易感染。”他从床头柜里拿出医疗箱,不容分说拉过她的手,开始轻轻解绷带。
顾霰穿着丝质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半跪在床前,眉眼越发清晰,面容缄默。柔软的布料随他的动作,轻轻摩擦在她曝露的大腿上,扰起一阵细小的酥粒。
白筱绕不声不响把手搭在大腿遮住。
看见她掌心密集的伤口,他微微皱眉,道:“我给你上药,会有点疼。”
她咬紧牙齿,点点头,但顾霰手很轻,确实只是“有点”的程度,她看他手法娴熟,便放松下来和他聊天:“你还会做这个?”
“以前在部队学的。”他漫不经心地答,把她右手重新包扎好,放开,“乖,不要挡住。”说着,抓住她挡着大腿的左手,轻轻移开,另一只手拈住毛衣下摆,掀起。
“你……你要做什么?”白筱绕惊慌抽手,不料他抓得铁紧。
“帮你看看别的伤。”他抬眼,神色坦荡里带一丝暗热。
你的表情可不像是看伤啊喂!
“不……不行!”她另一只手下意识推他的肩膀。
担心碰到她伤处,顾霰起身避开,重新在她身侧坐下,一只手将她双腕锁在身后,揽她在怀里,另一只手抽根棉签,再次试图掀开她的下摆:“小猫,乖。”
“顾霰,你不能这样……”腿上一凉,白筱绕急得要哭,回头乞求地看他。
“小猫。”他重重叹息,停下动作,目光深沉而专注,对上她的,“你现在……很可口,所以乖乖的,不要乱动。”
“顾霰……”听完他说的话,她真的要哭出来了,“别……”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