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女生颤颤巍巍吐了一个字,忽然低下头去。
“说。”顾霰冷声命令。
“安扉小姐……是她,让我去断掉实验室的电。”她低着头说。
“外卖到啦!”几分钟过后,风镜笙提着两碗粥推开病房门。看见姿态亲密的白筱绕和顾霰两人,他咳嗽了一声,才走过去压低声音问,“她在睡吗?”
顾霰点了个头,思忖着,轻声说:“有人设计她,想置她死地。”
“故意杀人?”风镜笙微吃一惊,“学院里会发生这样的事?”
顾霰示意他把手里东西放下:“传我命令去查,把学院附近24小时内的监控都排查一遍,看火药是怎么运进去的。”
“那她?”风镜笙眼珠子向旁边床位示意。
“她叫段时,也有劳你,”顾霰说完,嘱咐,“其中若涉及到小猫隐私,就别查下去了。”
“顾霰。”风镜笙不满。
知道白筱绕这个人第二天,他就提醒顾霰盘她底细,却被一口否决了,现在事态涉及到犯罪,还提这莫名其妙的要求?也没见他这么尊重过别人的个人隐私。
“饿吗?”顾霰却不答,目光越过他看向段时。
“啊?我?”女生受宠若惊,话都不利落。
“去喂她吃饭。”一个眼刀不声不响甩到风镜笙脸上。
知道说错了话,风镜笙撇撇嘴,捏着个饭盒和塑料勺,知趣地挪到了另一边:“来小妹妹,哥哥喂你喝粥,啊——”同时痞痞一笑,又说,“待会儿白同学醒了,我也要亲自喂她……”
当背后愈阴冷的气息不存在,风镜笙继续恶心他:“我喂饭的技术多年以来锻炼得可是炉火纯青,绝对伺候得白同学舒心不已,念念不忘……”
“不劳你费心。”
这么客气的满含拒人千里之外冷意的话,跟顾霰还真是如出一辙。
风镜笙一顿,不说话了。
顾霰闻言反而长眉舒展,伸手在白筱绕身后立起枕头,放开她改坐床前小凳上,拆了包装,问:“醒了?自己吃?”
本打算他若也要求喂她就拒绝的。白筱绕抬眸,顾霰视线温存深沉,静静落在她脸上,直看得她局促侧首。
“嗯。”
他会意地笑,递给她粥和小勺。
他也算熟知了白筱绕的脾气,看到她完好无损的左手,“我喂你喝粥”这种本来就让人肉麻的话,也是立刻从喉头压了下去。
“香水的事,”他看着她慢慢喝粥,嗓音平和,“你不用担心,我家有调香室,可以继续做下去。”
“你……”她惊讶抬头,随即苦笑,“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只有不到一周时间,还得从头做起,根本不可能。”
“不需要从头做,”他沉吟了会儿,脸颊略赧,“……小猫,你没奇怪过吗?为什么我调香的时候总是恰到好处?”
她愣了好几秒钟。
风镜笙在他们背后抽了抽嘴角。
这厮心机深沉。
“也就是说……”她的眼睛看着他,慢慢变亮。
“大部分调配出的样品,都还在。”他道。
“所以做得出?”白筱绕喜形于色,上身不由自主向他倾过去。见他微笑点头,原本神色黯淡的脸上泛起异样明亮的光彩,“顾霰,我的伤势不用住院!你带我去……我还来得及!”
“粥。”顾霰起身俯按住几乎被她碰洒的碗,失笑。
“我喝饱了!”
这话说的是真的,她本来就吃的不多,早饭又没用,现在更加没胃口。
他的笑容微微扩大,顺手拿起饭盒,将剩下小半碗温热甜糯的粥一口饮尽,又低头朝愣住的白筱绕解释:“我今天还没吃过。”
顾霰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一向爱泛红的面颊此刻也白皙如常,仿佛再自然不过。
白筱绕转过头按捺心里的蠢动,想到什么,忽而面色一变,开始泛红。
她刚刚察觉一件十分要命的事。
顾霰把碗丢进床尾垃圾桶里,一回眸,就见她咬着下唇,垂着眸,朝他伸出一只手:“顾霰,我没法走。”
腿的哪里大概伤到了,虽然不算特别疼,医生也没特别嘱咐什么,但提不起力气。
顾霰微微一怔,很体贴地抬起一条手臂,让白筱绕扶着。
她也一怔。
嗯……也行吧。
段时恍神看着他们。
暗淡窗光下,顾霰低头圈住娇小的人,高挑的身体为她俯着,神色沉默又专注,不仅充当她的拐杖,连八面来风都像要为她挡住。距离在绅淑与暧昧之间游移,病房沉寂的空气,都似乎因为这样一幅画面,染上了淡淡活色。
鄙夷的一声“诶”瞬间打破美好画面。
风镜笙抱着手臂翘着二郎腿,皱眉指着顾霰批评:“你是想花半个钟头扶她下楼,还是一个钟头出医院大门?公主抱你懂?顾霰你真是……枉为男人啊。”
他愕然抬首,望着摇头叹气的风镜笙。
内心也正在默默计较时长的白筱绕不由得唇一勾,还没说话,肩上突然一重,眼前天旋地转。顾霰脱了外套裹在她薄薄的病号服外,弯腰抓住她小腿和腰身,一